林默的圈禁行為忍得武當人神共憤,大家拍著屏障神情激動仿若末日喪屍,紛紛大聲譴責她的無禮行為,直言:放我們出去。更有甚者拚命疾呼:我不去追陸小鳳,也不去看決鬥,我隻想去茅廁!再不放我出去我就尿你屏障上。
這個威脅夠狠,林默立刻把屏障開了一個小口,把那位尿急的大兄弟放出去。
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證明魔王並非不通情理,也給其他人良好的啟發。
“林姑娘,放我出去,我也想方便!”
“林姑娘,我……我肚子疼,茅廁,我要去茅廁!”
“林姑娘,方才那位師兄走得急,可能沒帶草紙,我去給他送草紙!”
“林姑娘,噦——我吃壞東西了,我想吐。”
不過片刻,已有四五個道士倒地不起,兩眼翻白,口吐白沫,看上去馬上就要斷氣,口中斷斷續續道:“我……我沒法呼吸……了……救命……”
武當山人均影帝,看得林默一愣一愣的,仿佛從師院提前上崗,帶了一幫小學雞,這邊要上課,那邊請假上廁所,其實哪裡是要上廁所,分明想組隊逃學打架看電影!
這些卑劣的手段豈能瞞得過她?
林默冷哼一聲,指著要方便的:“尿,放肆尿,彆拘束。”瞧著要竄稀的:“拉,滿地拉,彆害羞。”看著那些裝缺氧的:“要死也往後稍稍,彆被你師兄弟誤傷了。”
眼看是出不去了,倒地不起的人紛紛上演醫學奇跡,不藥自愈,正是僵持不下之時,一位勇士站了出來,大喝一聲:“都讓開!”
人群為他讓出一條路,林默也正要看看他有什麼新花樣。
隻見這名青年道士虎目圓睜,道:“林姑娘,勿謂言之不預也!”
林默冷笑,但她很快就笑不出了。
隻見這位仁兄撩起衣袍,解下褲子,露出寸許不文之物,一股清亮黃湯如江河般奔湧而出!
林默目瞪口呆,渾身一震,如遭雷擊。
媽媽救命,這道士無師自通了魔法攻擊!
這無疑又是一個良好的思路,立刻就有四五名道士紅著臉,憋著氣,道一聲得罪了,撩袍解褲一氣嗬成。
這一刻,林默終於明白,原來不止哈欠會傳染,內急也會。
林默尖叫著收了屏障跑遠,留下一聲怒罵:“你們變態!”
對不起了小鳳凰,我保護不了你了,對不起了蜜雪冰城,我沒法給你們一個清淨的比劍環境,這群道士,他們……他們對我做了過分的事,我不乾淨了。
曆史將會記住這一天,正義戰勝了邪惡,武當派擊敗了魔王,讓魔王不戰而走,江湖聞名。
頭一個朝林默脫下褲子的道士叫彭長淨,他無疑是擊敗魔王的第一功臣,仰首挺胸朝木道人道:“長老,我們去追陸小鳳吧!我看他可能往後山逃了。”
木道人涼涼的看著他,眼神透出的意思很明顯,你那是去追擊陸小鳳麼,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沉聲道:“今日之事畢竟不光彩,不要亂傳,知道麼。”
彭長淨眼珠子轉了轉,僵硬道道:“就算弟子們不傳,還有前來觀禮的賓客,他們……”
在場的賓客不多,幾位德高望重的並不在此,事發時,他們早就從各個地方追人去了,除了葉孤城外,剩下的都是跟著看熱鬨的,被當眾點名,一個個不是看天就是看地,尷尬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諸位。”木道人站出來麵向眾人拱手道:“方才之事是本門弟子魯莽了,然魔王在此,我等也是沒有辦法,這才……”後麵的話,饒是木道人文學功底再深厚也不能就剛才的行為想出什麼美化的詞,隻能生硬道:“希望諸位能賣我個薄麵,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貧道先在此謝過。”
掌門已死,繼承人未立,整個武當就木道人最德高望重,下一任掌門之位無疑會落到他頭上,按理說,他說完這段話,賓客們怎麼著也得給點反應,結果非但沒有人響應,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木道人不高興了,木道人有小情緒了,淡淡從鼻子裡拐出一個“嗯?”
還是彭長淨站出來,指著地下道:“您……踩尿上了。”
木道人低頭,垂地道袍濕了一片。
“……”他的臉色漸漸鐵青。但沒有關係,他木道人是誰,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穢物,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從牙縫裡堪堪擠出一個字。
“走。”
……
林默被氣哭了,自己一個人蹲在山腳邊哭。
她把屏障放在水麵上,讓奔騰的流水衝刷,她不知道這項技能的原理,也不知道現在放出來的屏障是不是剛才被尿的屏障,可就算尿能衝乾淨,心理陰影也衝不走。
太過分了,簡直是太過分了!
那群狗道士怎麼能朝一個女孩子尿尿!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無儘的憤怒將她淹沒,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怎麼也擦不乾淨。
“林姑娘。”
林默回頭,立刻把乖離劍抽出來,大聲道:“你還敢跟來,你拍死你!”
能讓她如此激動的自然是木道人,他亮出衣角那一寸水跡,無奈道:“貧道也算自作自受了,林姑娘能否放下劍,聽貧道一言?”
林默氣呼呼把劍杵地上:“你說。”
木道人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紙上沒有字,隻有一印鑒:“林姑娘可還記得此物?”
林默盯著印鑒,驚道:“神侯府?”
木道人微笑道:“不錯,貧道正是諸葛神侯替姑娘尋來的陪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