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指尖(2 / 2)

昔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麵的風雪已經停了,又到了傍晚十分,

“我這是睡了多久?”昔寒揉了揉眼睛,低頭看到自己的身上還披著溫迪的披風,披風從這個角度看起來質量很不錯,火光映照在上麵折射出一小片明黃。

溫迪側過臉,笑了笑,“剛剛好,雪一停了你就醒了。”

昔寒抬頭,洞口處已經積了不淺的雪,

她將披風從身上拿下來還給溫迪,“謝謝你了。”

披風上還殘餘著昔寒的體溫,溫迪的手碰到後停頓了,他將披風再次塞到昔寒的手中,

“你披著吧,這一出去,溫度乍變,容易著涼。”

昔寒看著懷裡抱著的沒有送出去的披風,“可是,溫迪,我跟你順路嗎?”

溫迪“欸”了一聲,尾音上揚,“難道我這個護花使者不值得寒姑娘請一杯酒嗎?”

聽到他又學著嘉禾喊自己寒姑娘,昔寒不禁笑了起來,這倆人好像一開始氣場就不合,她也沒問溫迪為什麼對嘉禾挺有意見的,

嘴角升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是我沒想到這裡,走吧,這樣我們就順路了,想喝什麼樣的酒,隻要我店裡有的都行。”

聲音爽快,她披風重新披回自己身上,披風看著輕盈,實際卻很厚實,披上的一瞬間寒意都被驅趕開來,

昔寒小小地呼了口氣,溫迪見她的領子有些淩亂,自然地幫她理了理,

昔寒一怔,等到溫迪整理好了之後才略顯慌亂地說了聲“謝謝。”

溫迪天青色的眸子像是迎來了落日餘暉,“你好像總是在說謝謝。”

昔寒一愣,“誒?有嗎?”

溫迪:“有。”

昔寒看著他的眼睛,明明才認識不久的人,卻好似認識了千年百年,

真的隻是因為他和萊修相似的臉龐嗎?

昔寒忍不住想,關於那時候的記憶,如同走馬燈般快速地在眼前光影重疊般地閃回。

*

剛開始擁有身體的昔寒還不是很能適應,她赤腳沿著剛剛那個精靈離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悠長而又漆黑的階梯盤桓而下,昔寒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是新奇,

腳在冰涼的石階上發出“啪啪”的聲響,石頭硌到腳、碎瓦和暴露的鋼筋的在潔白的小腿上劃出傷口的疼痛,昔寒也覺得很新奇,

樓梯的儘頭是熟悉的風牆的呼聲,

幾乎透不進來的光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光源,

人們在暴風下幾乎直不起身,多走一步都困難,

昔寒一腳踏出去,

險些被暴風被倒,破爛重疊的裙擺在風中獵獵作響,昔寒捂著自己銀白色的劉海,一頭紮進風中歡快地奔跑,

她逆著人流,一路沿著坡向上,

“喂!你在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昔寒立馬停住剛剛適應的腳步,險些栽倒,

她依舊捂著劉海,眼睛睜得大大的朝身後張望,白色的長發在風中飄蕩,和她的裙擺一樣,

少年手臂擋在額前,頂著風朝昔寒走來,

“你是誰?”昔寒原地不動,看著好奇地看著這個披著一件褐色披風的少年,

少年沒有理她,直接朝她伸出了手,

“啊啦——”小臂被少年拽著,她被拉著往下走,

風很大,她踉踉蹌蹌地跟在少年後,聲音都被風吹散了,

“我,,我,,們,這是,,去那裡呀,,”

風灌進嘴裡,她感到臉都在打著波浪,

少年沒有說話,拉著她進入一個能避風的巷子後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的少女。

白色的長發被風吹得淩亂,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腿上,手臂上不是淤青就是傷口,還有乾涸的血跡,

昔寒不明所以,他左右看了看這個巷子,外麵的風聲很大,因而顯得此刻這個幽暗的巷子格外安靜,

少年說:“你不知道今天發生什麼了嗎?往上麵走不要命了嗎?!”

少女在聽到責怪後非但沒有難過反而睜大了雙眼,她語氣中透露著興奮:“萊修,是你,萊修!”

這次輪到少年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