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2 / 2)

三日沒有進食,其實倒還好,可未曾進過一滴水,他的嘴唇已經隱約有些乾裂了。不知為何,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旁擺放的玉盞上,裡麵晶瑩剔透裝著水液。並不是因為他想要去碰,而是突然就產生了一種好奇,他好奇裡麵裝著什麼。那絕對不是簡單的一杯水,不然那些人也不會為了逼迫他喝下,而做出這樣的事。好奇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他便冷淡地移開了視線,落在眼前的壁畫上麵。在他

被關進來後,殿內還被送來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鬆獅犬,連同他一起被關在這裡。

不一會兒一隻鬆獅犬就搖晃著尾巴過來,它被宮人喂得很撐,肚子都是圓鼓鼓的,它在他的身上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下了。

奉時雪低眸看著身上懶洋洋躺著的狗,頭微微歪了一瞬,顫了顫眼睫。

哦,他大約憶起來了,說是殿下喜好養狗。

所以她這是想要將自己當成鬆獅犬來馴養。

宮人第四日來的時候,看了看擺放在一旁,依舊還無人動過的水,再看了一眼臉色隱約透著蒼白的人。

哪怕是這幅模樣了,他還是給人一種遠在天邊的錯覺。

沒有碰那些東西也沒有關係,他隻是負責過來簡單調.教一下的而已。

這般想著,宮人蹲在奉時雪的身旁,手中正拿著春宮冊,當著他的麵一頁頁地翻著。然後宮人尖著嗓子,細細地講解著,全都是說的殿下喜歡什麼樣的。這些都是殿下親自講給他的,現在作為傳達,全都傳到了奉時雪的耳邊。

"殿下精貴,第一次切勿傷到了殿下,所以殿下親自選了幾項姿勢,公子可以銘記於心。"宮人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眼前人的表情。

奉時雪的目光落在宮人展開的冊子上,微不可見地攢了眉。

這些畫冊描畫得比牆壁上的那些還要直白,甚至那些細微的細節都完全展示了出來,令人感受到下意識的不適和反胃。

“此姿勢為臥蓮,公子隻需要盤腿而坐,殿下坐在您的膝上,雙腿盤之便可。”宮人見他目光移動過來,趕緊解釋。

眼前的人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宮人自認為他許是已經懂了,便翻了一頁。

奉時雪的目光跟著一起落在新頁上麵,眼前柔軟的人坐臥在矮案上,而另外一個則被盤著傾身而壓。

宮人再次解釋了,無非都是一些‘殿下精貴,受不得委屈’。

這時候奉時雪才感覺惑意,既然覺得委屈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有了惑意,接下來他的所有思緒都被疑惑吸引了,目光確實是放在畫冊上,但出現了一種遊離的狀態。

宮人說的話他好似都聽見了,又好似都沒有聽進去。

最後宮人將上麵的都講完了,抬頭看著眼前

的人,鬆雪傲骨猶在,看一眼都給人一種是褻.瀆。"什麼時候見她?"像是某項東西剛才鏈接起來,他帶著喑啞的聲音響起了。竟是主動想要見殿下?宮人心中詫異,沒有料到眼前的人主動求見。

因為這也是他來公主殿後第一次開口講話,宮人還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應答。"大約還有幾日的課程,公子學完便可相見了。"

聽完宮人的話,奉時雪垂下眼瞼,鴉羽輕顫,並沒有表現出其他的反應,無人知曉他如今在想些什麼。

接下來的幾日當真如宮人所說,不少的課程,從最開始的講解到後來有人親身展示。

滿堂的淫.靡,吟叫,全都充斥在本就不正經的大殿中,似是視覺的盛宴。

奉時雪自始至終都猶如披著柔光的聖者,周身的壁畫也似同他一樣披上了聖潔,眼前的交.媾的人也變成了神聖的祭品。

但看得多了,他眉宇間開始頻繁出現一種懨懨的怠倦。

因為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多少天了,每日都是這些枯燥乏味的課程,已經從最開始的厭惡,轉變成了習以為常,就如同飲水般索然無味。

終於那些所謂的課程結束了。

那日,最開始的那位宮人帶著笑走了進來,含著笑道: "公子今日殿下有宣。"奉時雪聽見了,目光一如之前漠然,緩緩落在了宮人的手上。

是一條雕刻著精致花紋的鐵鏈。

然後那條鐵鏈在他的注視下,鎖住了他脆弱的脖頸,如同栓狗一樣對待著。這時他才有種遲來的折辱感,神情怠倦地伸出了手,拽著脖子上了鐵鏈。他想要將脖子上的東西取下來。

宮人似發覺了他接下來的動作,趕緊招呼一同跟來的人上前將他阻止了。每日都是隻有貓兒一樣的吃食,奉時雪現在本就無多少力氣,很容易就被壓製住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雲頂檀木梁柱,柱身雕刻的是燙金古文,琉璃玉璧為燈,這是為大肆修建過後的公主殿。

而公主且還在小憩。

這位公主好奢靡,就連睡覺的時候,都需要無數的宮人跪在一旁,因為好隨時召喚。現在殿內跪了一堆的人,全都隻等著她醒來。

奉時雪被人安排在最前方,在他身旁的便是烏木鎏金寶象纏枝床,淡紫色

的床幔上麵掛著拇指大小的琉璃珠子。

宮人都是已經被馴化過了的,所以根本不敢抬頭,全都恭敬地伏在地上,殿內安靜得隻有呼吸聲。

奉時雪雖然被按在此處強行跪著,卻沒有彎過腰和低過首,目光透過了淡紫色的床幔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她同以往不一樣了,多了幾分嬌媚,但睡著的模樣依舊很安靜。那清冷的視線帶著些許遊離,是被關的這段時間養成的。

他看到那些壁畫久了,產生了怠倦,就會抑製不住地遊離起來。不知過了過久,床幔中的人終於動了動,似乎是要醒來了。"快,殿下就要醒了!"有人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著。奉時雪終於中某種遊離中回過了神,並未有任何的動作。

依照之前宮人囑咐的,他應該跪著上前舔過她的指尖,像狗一樣。

殿下喜歡養狗。眾所周知的事,為此褚帝還專門賜下了一座小宮殿,專門用來養狗的。他和鬆獅犬便一起被養在裡麵。

"愣著乾嘛!還不趕快過去伺候著。"

見他遲遲不動,宮人的聲音不由得帶上了刻意的尖銳和刻薄,但卻壓得很低,生怕驚擾了床上的人。

奉時雪依舊沒有動,如正在經受風霜的神像,巍峨且冷清。

"本殿的小狗奴呢?"帶著剛睡醒的散漫和濕軟,語調纏綿地響起: “來了嗎?”“回殿下,已經在此了。”方才講話的宮人趕緊跪在地上回應,不敢抬首。床幔被撩開了,裡麵的褚月見和跪在一旁的奉時雪對視上了。一個清冷如雪,一個嬌豔欲滴。

褚月見歪頭看著眼前的人,一襲雪白單薄的衣裳清冷得似一捧雪,乾淨得給人一種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

但………她真的好想玩兒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