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1刻，他不再猶豫。
這1刻，他不再選擇。
因為他的身體，早已替他做了選擇。
什麼雅潔，什麼沈墨，什麼林虎，都不如自己的林雅芙重要。
可是......
可是當自己來到林雅芙身邊，看見自己給她買的那1身潔白的芭蕾舞裙子，被鮮血浸濕，看見插在她身上的那把匕首。
心中的所有美好和陽光，瞬間褪去。
這1刻，他隻想複仇，隻想將身後的那個黑色死神給撕碎！
凶猛的野獸回頭。
所有的仇恨都聚集在自己的拳頭。
對著眼前的大個子狠狠砸去。
彭——
1拳打在死神的臉上。
麵具落下，露出來的，卻是兄弟的麵孔。
魯力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發現，1旁的陳琳也戴著1副白天鵝麵具。
深深的負罪感，包裹著他的全身。
伸出雙手，明明沒有血液，可為什麼那樣紅。
“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非要我選擇！”
“要我在醜小鴨和白天鵝選擇1個！”
林嘯撕破了喉嚨大吼。
拿著醜小鴨麵具的雅潔，跟躺在血泊當中戴著白天鵝麵具的林雅芙。
吼著......
吼著......
林嘯隻覺得1股深深的無力感籠罩在身上。
到最後，他都沒，保護好自己的選擇。
魯力想要上去認罪。
他有無數抱歉的話語要說。
可是張開嘴巴，卻1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都難受。
“滾！”
“你們都滾！”
林嘯用力地推開魯力。
他咬著牙，眼神裡布滿了血絲，憎恨地對著魯力說道“你欠我1條命！”
“你欠我，1條命！”
1瞬間，魯力的眼神也失了色。
明明是最好的兄弟。
明明是最好的兄弟！
卻鬨了這麼1出。
他愧疚地看著插在林雅芙身上的匕首。
他多麼希望，那把匕首能夠插在自己的身上。
回想起跟林嘯的種種過往。
浮現起跟林嘯的段段回憶。
這份兄弟情，算是走到頭了嗎？
林嘯帶著心中最後的溫柔，回到了林雅芙的身邊，他抱起林雅芙冰冷的身體，看著她那張漸漸失了血色的麵孔。
1個女孩，1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女孩，打著赤腳，冒冒失失地闖進了自己的生活。
她說，自己不醜。
她有1個夢想。
夢想著能成為白天鵝。
可是，就在她即將展翅的這1天，卻躺在了血泊當中。
林雅芙的鮮血，染紅了她身上的芭蕾舞裙，濕漉漉的，就好像那天，她跟林嘯初次見麵穿著的紅色長裙1樣，濕漉漉的。
具......”
紅潤的嘴唇，已經發白，林雅芙伸手想要摘掉林嘯的麵具。
林嘯的雙眼早已模糊。
他扯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來的卻是1張哭泣的麵龐。
“麵具......”
林雅芙再次重複了1句。
林嘯這才將視線聚焦在麵具的背麵。
隻見上麵用水彩筆寫下了1句話。
那是林雅芙送給林嘯最後的禮物。
——醜小鴨就是小時候的白天鵝......
林雅芙不是醜小鴨。
林嘯不是白天鵝。
或者說，他們兩個既是白天鵝，又是醜小鴨。
關鍵在於......
最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