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誰的心都是肉做的。老村長說的這麼慘,村民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大夥又都是這麼多年的鄰居,真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大青村的人也不忍心啊。
尤其是那些在,長豐村和吳家屯裡有親戚的人家,這會心裡更是著急。
這些人,多數或是從隔壁兩個村子嫁進來的媳婦,又或是有女兒嫁去隔壁的人家。
其實早在前段時間,長豐村和吳家屯裡,在大青村有親戚的人家,早就偷偷的來到大青村裡,找各自的親戚借水。
麵對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或是自己女兒的懇求,那自然不用說的。
就算是平時不大聯係的親戚,人家辛辛苦苦的跑過來借水,大青村的村民們多少也會給出去一些,畢竟是親戚。
對於這種情況,大青村的村民們,其實也是心知肚明的。
這會不比以前,大夥都警醒著呢。
村子裡來了人,村民們都會多看幾眼,要是熟悉的人還好說,這要是不認識的陌生人,根本就不會放人進村。
眼見著人提著空蕩蕩的容器進去,出來之後那容器就變得沉甸甸了,裡麵裝的是什麼大夥心裡也都清楚。
不過,誰家裡沒有幾門親戚,大家心裡也都理解。
畢竟也送不出去多少水,就算有比較計較的人,也隻會在心裡嘀咕幾下,在家裡抱怨幾句。
但是這會,兩個村子的人全都在場,這麼多的人可就不是幾桶水,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這麼多的人,雖說村子裡的井有幾百米深,但是他們自己花錢鑽的井,誰能心甘情願的送給外人用。
而且誰也不敢保證,這口井的出水量以後會不會下降。
所以,雖然大夥心裡猶豫,但是一時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薑青在一旁站了一會,也大致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其實早在薑青出主意,要鑽這口水井的時候,她就已經料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畢竟,這乾旱一來大夥水源都乾了,隻有大青村裡有水,那麼自然也就成了眾矢之的。
這兩個村子的人,薑青都不認識,她不像村子裡的人,心中計較著情分,誰也不想貿然開口拒絕去當這個惡人。
但是,薑青有空間裡的水潭,就算最後水井裡的水乾了,也連累不倒薑青的頭上。
所以,這水村子裡的人到底借還是不借,都和薑青沒有多大乾係。
想到這,薑青站在一旁,並不想參與這件事,隻準備在旁邊看看。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場麵一時安靜了下來。
然而,對麵兩個村子所有人的目光,卻一直看著。
麵對老村長懇求又帶著希冀的目光,王富貴咬了咬牙,說道:
“叔公,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還得全村的人一起商量著來,這大太陽的,您在這曬著也不好,要不您看......”
王富貴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麵的老村長立馬咳嗽了兩聲,接上了話:
“沒事,我這老胳膊老腿還撐得住,站一會兒也不礙事。”
言下之意,便是要一直在這等著,直到等出個結果來。
可王富貴,也不能真的讓一個,頭發花白還拄著拐棍的老人家,在這一直站著。
王富貴叫了正在附近的一個人,到家裡搬了個椅子來,請老村長坐下了。
老村長也沒有推辭,客氣的道了聲謝就坐下了。
這種事情,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商量,王富貴帶著大青村的村民們,一起浩浩蕩蕩的走回了村子。
眾人在村子裡的,那顆大榕樹下圍成一圈。
王富貴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這件事情,大家也都清楚了,村子裡的井,是咱們村的人一起出錢鑽的,大夥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咱們商量商量,這事到底咋辦。”
沒有了,其他兩個村子的人,在一旁看著,這會村民們也不像剛剛那樣沉默了。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咱們村子裡的水井,憑啥白白給那些人用!”
一道反對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這人的嗓門很大,說起話來的語氣也帶著一絲絲不滿。
顯然,他對兩個村子的人,來要水的這件事非常反對。
薑青轉頭看了過去,說話的這人是個中年的男人,薑青記得,這人是村子裡出了名的老摳。
就連薑青,這個在村子裡住了沒多久的人,也知道這人摳門的名聲。
這種摳門的人會反對,薑青並不覺得意外。
但反對的聲音一出來,立馬就有人站出來支持了。
“就是!當初咱們打井的時候,這些是怎麼被在背後說咱們的,難道你們都忘了?!”
人群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站出來滿是憤慨的說道:
“現在自己村子裡沒有水了,倒是來打我們村的主意了,怎麼不想想當初是什麼笑話我們的!”
“對啊!他們還兩個村子的人,聯合在一起堵在我們村口,這不是仗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嗎!”
自從施行了計劃生育,家裡的孩子一少,孩子立馬金貴了起來,家長們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放養了。
村子裡的小年輕,不少人都是被家裡人寵著長大的,自然脾氣大的很。
這會反對的聲音一出來,這些個小年輕,是頭一個站出來支持的。
一時之間,現場滿是反對的聲音。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想的太簡單,你說不給就不給,人家這麼多的人在村口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