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煙煙疑惑蹙眉,大雨初歇,山中泥濘,怎會有人選擇此時上山?
鬱鬱蔥蔥中,牽著馬男人走出樹林,他身影逐漸清晰地顯現在他們眼前。
與此同時,男人也發現了他們。
距離隔得遠,唐煙煙看不清男人神情,但她感受到了男人驚訝,以及從他身上傳達出陰冷殺意。
殺意?唐煙煙有點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
奇怪,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
男人遲疑片刻,牽著馬朝他們走來。
距離拉近,唐煙煙看清了男人臉,男人約莫三十餘歲,絡腮胡,衣袍下擺全是泥巴,但他上身很乾淨,臉頰還有一道開始結痂傷口。
絡腮胡笑得熱情,他拱手對唐煙煙兩人道:“這麼糟糕天氣,兩位怎麼在山中?”
陸雨歇一臉無辜,反問道:“對啊,天氣那麼不好,你為什麼要上山呀?”
絡腮胡驀地滯住。
唐煙煙差點被這話逗笑,心想,陸大寶不愧是陸大寶,拋球功夫還不錯。
絡腮胡臉上閃過幾絲警戒與不耐。
他眯著眼,肆意打量麵前兩個年輕人。
雖然衣著樸素,甚至稱得上簡陋,但這對男女姿容皆是上乘,隱隱透著貴氣。
絡腮胡男人心念一轉,想必他們是大門大戶私奔出來公子小姐吧,瞧著就跟弱雞似。
目光集中到唐煙煙漂亮臉蛋上,絡腮胡舔了舔下唇,眸露垂涎。
一路逃亡,他許久沒有嘗過女人滋味,更彆說眼前這般絕色了。
隻要殺掉她身邊礙眼男人,這女子還不得乖乖任他擺弄?等嘗夠**滋味,他就再送她和她相好在地府團聚。
這般想著,絡腮胡表情越來越猥瑣。
陸雨歇全身緊繃,他非常討厭絡腮胡看煙煙眼神。
戒備地將唐煙煙拉到身後,陸雨歇毫不畏懼地瞪向他。
氣氛突然劍弩拔張,唐煙煙暗道不好。
這絡腮胡滿臉戾氣,一看就經常乾殺人越貨勾當,而且他那匹駿馬馱著厚厚兩大箱東西,也不知裡麵裝是金銀財寶,亦或是等待銷毀屍體……
唐煙煙快被她腦洞嚇死了。
這裡是深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難道她與叱吒風雲仙尊大大,將要命喪於此嗎?
絡腮胡似乎也是想到這點,毫無忌憚。
他獰笑著抽出腰間寶刀,嗤——
冰冷刀刃緩緩出鞘,在陽光下刺痛人眼。
陸雨歇眉頭緊蹙,雖然他沒有從前記憶靈力,但神奇是,他並不畏懼。
張開雙臂,陸雨歇完完全全擋在唐煙煙身前,他小聲同唐煙煙耳語:“待會我拖住他,煙煙你趕快下山。”
絡腮胡發出一陣陣嗤笑,他譏諷他們道:“你以為她能跑得掉?如果你們不想死,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絡腮胡淫/笑兩聲,他抬起下巴,曖昧地指向唐煙煙,“你讓你家小娘子乖乖陪我睡覺,她要是把老子伺候得舒服了,老子就放你們一條生路如何?”
“你做夢。”陸雨歇氣得臉頰脹紅,他攥緊雙拳,胸膛劇烈起伏,恨不得撲上去把絡腮胡撕碎。
儘管不是很明白那些話裡肮臟,但陸雨歇知道那些都不是好話,他絕不允許彆人覬覦他家煙煙,煙煙是他,當然隻能和他睡。
陸雨歇不退反進,儼然一副與絡腮胡鬥爭到底模樣。
然而仙尊大大是真沒有靈力了,比文弱書生都弱。
眼見絡腮胡步步逼近,唐煙煙盯著那柄寒光凜冽寶刀,欲哭無淚地在心裡想:天呐,要是那把刀突然斷掉就好了。
戰鬥一觸即發,“啪”,絡腮胡刀戛然從中間斷裂。
絡腮胡:……
陸雨歇:……
唐煙煙:!!!!
絡腮胡傻了,陪伴他多年鋒利寶刀,怎麼說廢就廢了?
他肝疼地握緊刀柄,望向陸雨歇目光愈加陰騭,他要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唐煙煙心底震撼絕對不比絡腮胡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試探地在心中繼續默念:刀碎掉吧碎掉吧,稀巴爛那種碎。
下一秒,啪啦啪啦,絡腮胡手裡半截刀化成碎片,紛紛墜落在地。
絡腮胡:……
陸雨歇:……
唐煙煙:!!!!!!!!!!
絡腮胡如驚弓之鳥,他猛地逡巡四周,疑心有高手躲在暗處捉弄他。
陸雨歇也是莫名其妙,好好刀,怎麼就碎了呢?
山林靜謐,偶有鳥兒展翅飛出,並無任何危機。
絡腮胡氣得胡須都在抖,他擼起袖子,凶煞地把骨頭捏得喀嚓響,他要揍死這個小白臉。
一定是這對男女八字不詳觸他黴頭,否則他好好刀怎麼會廢?
唐煙煙連忙集中精神,在心裡狂喊:滾開吧滾開吧,絡腮胡快快滾開。
然後即將出拳絡腮胡像被誰狠狠踹了一腳,他如皮球般骨碌碌翻滾進水窪,吃了滿嘴泥。
陸雨歇收回伸出拳頭,懵懂地望向唐煙煙。
絡腮胡這是瘋了嗎????他都還沒出手呢,他怎麼就自己滾得那麼狼狽了?
唐煙煙無暇顧及陸雨歇,此時此刻,她眸中是比太陽更熾熱光芒。
唐煙煙終於記起來,這些日子,她忽略了一件特彆特彆重要事。
那就是——
這裡是修仙世界啊啊啊啊啊啊!
仙尊失去了靈力,可原主並沒有啊啊啊啊啊!
原主哪怕是雜靈根,但也是築基三重境修士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槽槽槽槽!!!!所以她現在是力拔山河氣蓋世修士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