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煙煙放低聲音:“棋玉,我跟你從來就沒有可能,我希望你認清現實,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不要浪費短暫又珍貴的生命。”
棋玉緊咬下唇:“如果沒有陸雨歇,煙煙你會喜歡我嗎?”
唐煙煙:“不會。”
棋玉冷笑聲中含著太多無奈:“煙煙,為什麼你不願意哄哄我?說不定你欺騙我,說你喜歡我,我就答應幫你了呢?”
這次笑的是唐煙煙,她看向棋玉,眼眸澄澈:“棋玉,套路我你還嫩了點兒,我知道你現在心思深,腦子裡憋了不少主意,但我並沒有那麼在意靈脈,我可以陪你耗,但不會一直陪你耗。希望後麵的日子裡,你能早日清醒,順利找回最真實的自己。”
說完這些話,唐煙煙起身,欲回廂房。
棋玉閉了閉眼,突然在沉寂中開口:“煙煙,我會遣散後院所有女子,我不愛她們,從來都不愛。我錯了,我以後會堅定自己的路和目標,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路?目標?
唐煙煙敏銳察覺到棋玉話裡的蹊蹺,還未來得及詢問,張龍忽然來到庭院,他恭敬向棋玉道:“公子,我將陸公子帶來了。”
話落,那抹清雋身影越過蔥蘢綠枝,從回廊走下台階,來到花瓣飛舞的櫻樹下。
熟悉的白衣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如此聖潔,如此的清冷不可攀,但唐煙煙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她好像還沒做好麵對陸雨歇的準備。
那日七星宗掌門趙潛龍不堪受辱,欲以死謝罪仙域,唐煙煙確實沒料到。
可她有她的立場。
不傷一人,不血濺當場,不讓魔域生疑,已是她當時所能做到的極限。
後不後悔什麼的,並沒有意義。
陸雨歇當然也有他的立場。
她理解,不代表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難以釋然地收回目光,唐煙煙垂低眉眼。
棋玉也在此時起身,他篤定地望向唐煙煙:“煙煙,我要修仙,我要走進你的世界,這就是我今後的路的目標。”
唐煙煙:……
修仙?簡直荒謬!
唐煙煙不可置信,棋玉怎麼修仙?
她望向櫻花樹下長身玉立的陸雨歇,突然恍然大悟。
棋玉果然不再是以前的棋玉。
他以玉佩為引,將魔域仙域兩邊都拿捏得死死的,好生厲害。
唐煙煙忍不住輕笑,雖然她認為仙魔兩域無論哪方拿到玉佩,意義都差不多,但魔域應該不會同意她回去。
“隨便你。”唐煙煙丟下三個字,再未停留地快步離開。
“仙尊這邊請,”目送那抹倩影消失在廊下,棋玉引陸雨歇走向相反的路,他嘴角含著淺笑,“明日我要陪煙煙出門,何時回府不得而知,待我到家,會命仆人前去客棧請仙尊過來,還望仙尊多多諒解。畢竟我與煙煙相彆已久,眼下實在是片刻都舍不得與她分離。”
陸雨歇淡淡聽著,不置一詞。
棋玉眼底笑意愈加濃厚:“我想修仙就是為了和煙煙長相廝守,凡人生命有限,煙煙當初不忍看我在她麵前凋零,才狠心將我送往下界。既然我現在有了機會,就一定會好好把握,哪怕是為了煙煙,我也要早日修成仙者。”
回廊曲折,陸雨歇一直在聽棋玉抒發他的滿腔思慕之情。
不知怎的,陸雨歇忽然有些煩躁:“你當真如此喜歡她?”
棋玉話語肯定:“那是自然。”
陸雨歇幽深目光落在棋玉臉上:“一麵深愛她,一麵與旁的女子卿卿我我?”
棋玉臉色煞白。
這是他心底最深的痛,此刻卻被陸雨歇血淋淋地撕開。
陸雨歇不再深究,他取出一瓶丹丸,交給棋玉:“這是淬體丹,每日三次,一次一粒,若有不適,隨時詢問我。”
棋玉攥緊藥瓶,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陸雨歇麵無表情地繼續:“我知你忙碌,但每日疏通經脈的時辰最好保持一致,你本就不適合修煉,若要逆天而行,勢必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你確定你做好了準備?”
咬緊牙關,棋玉用力點頭。
陸雨歇頷首:“那就進屋,我替你疏通經脈,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
棋玉命張龍守在廊下,隨陸雨歇走進屋中。
疏通經脈比棋玉想象中痛苦,他全身骨頭仿佛被敲碎,又重新黏合,血液一會兒沸騰一會兒冰涼,反反複複,沒有儘頭。
兩個時辰過去,棋玉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般,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陸雨歇額頭亦是沁出薄汗。
下界靈力有限,再加上棋玉凡身肉/體毫無根基,不傷害他的同時並打通經脈,這個度非常難把控,稍微失誤,不僅棋玉,連陸雨歇本身也會遭受嚴重反噬。
推開房門,陸雨歇叮囑張龍兩句,便抬步踏上回廊。
夜色清寂,皎月懸在樹梢,瑩白的一輪。
即將離去,陸雨歇腳步戛然而止,他微微側眸,望向櫻花樹的方向。
那負在身後的右手,似乎又在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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