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看了好幾眼自己的閨女,終是忍不住問:“閨女啊,你有什麼法子?”
“沒有。”蕭佳人小臉抽成一團:“就因為沒有法子,才要死纏爛打呢,娘,你彆管了。”
“你這孩子是真憋出毛病了,以前和鋸掉了嘴兒的葫蘆似的,如今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楊氏心裡也犯愁,嘴上卻不說,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戳了閨女的心窩子,再要尋死覓活的,自己也甭活了。
蕭佳人不肯躺在床上,讓楊氏扶著去外麵轉轉,其實是想好好看看這個家。
娘倆閒聊著,韓佳人在院子裡慢慢走著,脖子不那麼疼了,屁股那幾巴掌打的可是真不輕,雖說挨打的時候心裡美滋滋的,可是這一動彈就疼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蕭石帶著一雙兒女提著個籃子回來,蕭佳人看到籃子裡隻有幾個抽巴巴的紅薯,心裡一陣歎息啊,窮,是病,但是目前來看,沒治。
“不疼了?”蕭石看閨女在院子裡,問了句。
蕭佳人立刻小臉泛白:“爹,我長記性了,不能再打了,這身子骨都要被你打零碎了呢。”
蕭石頓時尷尬了,彆了臉:“家裡還有兩隻老母雞,爹去抓一隻給你吃。”
一把手拉住蕭石,蕭佳人連連搖頭:“還是吃雞蛋,雞還能下蛋多吃幾回呢。”
蕭石怪異的看著蕭佳人,嘟囔了一句這孩子憋壞了,便提著籃子去了灶房。
“姐。”佳月過來拉著蕭佳人的手,小聲問:“屁股疼不?”
“疼,你可仔細點兒彆惹禍,咱爹的手和鐵蒲扇似的,能扇死個人。”蕭佳人蹲下來,幫佳月撣了撣身上的土:“窖離家多遠?看你造這一身土。”
“我和哥去山裡了,明兒一早我和哥去挖菜。”佳月說著,指了指遠處的山。
順著佳月指著的方向看過去,蕭佳人才看到那山,說心裡話,感覺就像是個大土包似的,真沒有山的巍峨感。
“來回要一上午的時間,可遠了呢。”佳月說著,拉著蕭佳人的手:“走,進屋彆坐著了啊,要趴著,趴著就不疼了。”
蕭佳人覺得,這孩子一定也被打過,所以有經驗。
進了屋趴在炕上,才看到穀雨也跟進來了,一隻手捂著兜小心翼翼的來到炕邊兒:“給你吃的。”
蕭佳人看著穀雨手裡拿著的三枚鳥蛋,抬頭:“山裡鳥窩很多啊?”
“嗯,你彆讓爹看到,明天我們出去之後,讓娘給你煮了吃。”穀雨說著,警告似的看著旁邊的妹妹,佳月立刻捂著嘴表示自己絕對不說。
蕭佳人的心都要被暖化了,小心翼翼的收了鳥蛋放在炕桌的笸籮裡,壓低聲音:“你姐我爬樹厲害的很,等我不疼了,咱們仨一起去。”
“彆說胡話了,我去抱柴。”穀雨瞪了一眼蕭佳人,轉身走了。
蕭佳人看看佳月,佳月笑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湊過來:“爹娘都說姐上吊憋氣憋傻了,是不是真的?”
“你覺得呢?”蕭佳人頭疼了,憋傻了這事兒該不該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