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大伯救命的時候,大娘也說難聽話了,被大伯抽了耳光的呢。”佳月說。
蕭佳人沒說話,倒是楊氏:“你們兩個以後不準這樣說是非,那是長輩。”
“娘,大伯的性子很急?”蕭佳人可記得大伯過來上去就給了勾臘梅一嘴巴,按理說不管古今,男人動手打女人可都不大好的。
楊氏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的,打仗都成了家常便飯了。”
娘幾個聊著閒話,訂了鞋樣兒又收拾了炕,熄燈躺下了,從來沒吃過這麼飽的佳月和穀雨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
佳人看著和衣而臥的蕭石,輕聲:“娘,做了新衣服,舊衣服就拆了拚湊一床被子出來,等外屋炕搭好了,我帶著弟弟妹妹住外間。”
“成啊,兩鋪炕屋子也暖和,就是燒柴怕不夠。”楊氏知道閨女大了住一起不方便,彆說佳人一個女孩子了,就是蕭石也忌諱著,從來都是和衣而臥的。
說乾就乾,第二天一大早蕭佳人便帶著穀雨和佳月去了林子裡摟樹葉,蕭石則和泥拓坯準備搭炕。
樹林子不小,林子的另一邊就到了河邊了,姐仨分開乾也快,蕭佳人正低頭用耙子摟著樹葉,麵前多了一雙白底的鞋,鞋子乾淨的很,往上是長袍的邊,慢慢抬頭心就顫了顫,這感覺讓她皺了皺眉。
麵前的少年看上去十七八歲,白淨的一張臉劍眉星目的,隻是嘴唇薄的很,並且太過秀氣了,她對薄嘴唇的男人沒什麼好看,可是那人卻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乾嘛?你擋著我乾活了。”蕭佳人沒好氣的問了句。
李紹先心裡糾結的很,他原本得了秀才就想著快點兒回來,讓佳人也高興高興,再者自己中了秀才就可以大婚了,卻不成想家裡鬨成這樣,彆的不說,佳人為了自己上吊雖說沒死,卻也明誌了,他心裡感念著,所以一大早就在這林子裡等著了,隻不過等姐仨分開之後才過來。
“佳人,我是紹先啊,你不認識我了?”李紹先說。
蕭佳人白了一眼,轉身拎著耙子往彆處去了,冷冷的回了句:“不認識。”
“是我娘不對,縱然被大伯打了也說不出什麼,咱們的婚事……。”
蕭佳人沒等李紹先說完,轉過頭:“得了!還提婚事?你娘挨打也是自找的,既然如今你中了秀才我配不起了,那還來說這些有什麼用?婚事就彆提了,我不嫁!文書和訂錢不都給你們家了嗎?還來糾纏?”
“佳人,我心可昭日月,彆說是中了秀才,就是他日中了狀元也絕不更改,你等等我。”李紹先追了上來。
蕭佳人煩透了,她不是原主,對這個李紹先沒什麼印象,但心裡一陣陣的顫悠著實讓她接受不了,再說了,她哪有心思和彆人結婚?這家人她要守著的!
她躲開,李紹先就跟上來,最終蕭佳人把耙子直接扔到了地上,回頭插著腰:“你還知不知道禮義廉恥了?這狗皮膏藥似的不丟人?”
“佳人,你我青梅竹馬,縱是生死都不分開,難道忘記了嗎?”李紹先說著走過來。
蕭佳人咬了咬牙:“成,你跟我來!”
她前麵走的飛快,李紹先後麵緊跟著,一直走到了河邊。
好巧不巧一抬頭就看到了橋上過來一個人,那人正是山頂遇到過的獵戶。
眼珠一轉回頭:“生死都不分開是不是?”
李紹先點頭:“對,生死都不分開!”
蕭佳人轉身蹬蹬瞪幾步,一縱身撲通就跳進河裡了……。
岸上,李紹先的臉刷一下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