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臉色發白的伸手拉住了蕭佳人,那意思就要往身後擋,人也下了地。
“娘,你……。”
“你個癆病不死的,彆叫我娘,我怕折壽。”龐氏上去就推楊氏,揚聲:“蕭石!你給我出來!”
蕭佳人扶住了險些摔倒的楊氏,冷冷的打量著眼前的老太婆,六十多歲,花白的頭發綰成個發髻綴在腦袋後麵,不細看還以為是兩個腦袋呢,頭上戴著抹額是黑色絨布繡著小花的,一身青布的二棉褂子,下麵配著肥大的褲子,一雙小腳都快看不到了。
彆的不說,老宅日子過的殷實。
“娘,您怎麼來了?”蕭石正在灶房抹牆,屋子暖和了,灶房也得收拾一下,免得冬天遭罪,聽到龐氏的聲音兩隻手還都是泥就跑出來了。
龐氏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嘴巴:“跪下!”
蕭石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雙膝跪倒,抬頭:“您老發這麼大火是為啥?”
“為啥?”龐氏斜眼掃了蕭佳人:“老不要臉的就能乾這事,今天就說清楚了,誰昧了你家的訂錢?生你養你還該你的了?今天要不說出來個子午卯酉的,咱們就沒完!”
“娘,您這是聽誰說的?”楊氏過來就要跪下,蕭佳人硬是拉著楊氏沒讓,也沒打算說話。
“就是你!”龐氏抬手指著楊氏:“你這病不是一天兩天,吃藥不是一副兩幅,見到銀子是你家的?啥是你家的?你有家?”
楊氏委屈的眼圈發紅,低了頭不敢吭聲。
“還有你生養了一些什麼東西?兩個小討債的不算,敗壞門風被人退婚的賤蹄子還敢動手了?勾搭了個獵戶就了不起了是不是?那就彆怪我不給情麵,送去青葉縣的勾欄院,做個窯姐兒賺得更多!”龐氏越說越聲大,楊氏深怕惹來了左鄰右舍笑話,隻能扯著蕭石。
“你讓娘消消氣兒,進屋說。”
“彆拉著我兒子,進屋?事都做了還怕彆人說?要臉就去死!”龐氏說著,看楊氏還不給跪下,咬了咬牙:“跪下!”
“憑什麼?”蕭佳人聽不下去了,回頭:“穀雨,過來扶著娘進屋。”
穀雨早就過來了,扶著楊氏進了屋。
蕭小玉也急的不行,小聲央著:“奶,進屋說,一家人咋都好說。”
“小玉啊,不是奶不給他們麵子,他們是鐵了心不要臉的,這樣敗壞了門風,以後你的婚事都難了,再說了,你幾個叔叔還沒成親呢。”
龐氏說著,竟開始抹淚了。
蕭佳人真是佩服的很,這老太太是要哪出有哪出啊,不去演戲都白瞎了。
“不進屋就不進屋,我們這破房子您老也瞧不上眼兒,既然是為銀子來的,那就說說銀子的事,彆扯一些有的沒的,我敗壞門風也不是你老人家的門風,分家另過就是自立門戶了,與你們何乾?”
龐氏本來就是衝蕭佳人來的,見她搭話了,二話不說掄起煙袋杆就上來了,蕭佳人一躲,砸在了肩膀上,頓時小臉泛白。
“娘,彆打孩子。”蕭石伸手抱住了龐氏的大腿。
“還敢躲?”龐氏厲聲:“放開我!”
蕭石不敢鬆手,龐氏就用煙袋杆砸蕭石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