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軍離開老宅的時候遇到了做飯的周氏。
“大哥。”周氏出聲。
蕭軍停下腳步回頭:“嗯,好好照顧家裡。”
看著蕭軍的背影,周氏也隻能歎了口氣,回身進屋拉起來正躺在炕上的蕭臣:“你咋不勸勸爹娘?那些燒柴有啥用?”
“你懂什麼?”蕭臣臉色陰沉的拂開周氏的手:“爹娘盤算的是佳人的手藝,咱們這會兒能說啥?不管了,等開了春也分家。”
周氏萬萬沒想到自己男人是這個脾氣,他們要是再搬出去的話,老宅可就完了,再看蕭臣這鐵青的臉色,隻能默默的出門去做飯了。
“老二家的!你死了咋地?沒聽到豬嚎啊?”薛氏住著拐杖立在正屋門口喝罵著。
周氏從廚房出來:“娘,飯菜馬上好了,我這就去添豬草。”
薛氏一轉身往屋裡去,罵了句:“一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都是白眼狼。”
蕭臣從屋裡出來去給豬添了豬草,轉身拿了掃帚掃雪,到了老三的門口聽到裡麵的哭聲,歎了口氣,推開門就進去了。
屋子裡冰冷的很,蕭忠坐在炕上看到二哥進來了,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二哥,我打算出去找活。”
蕭臣坐在炕邊:“眼看過年了,開春再說,大哥剛才來了。”
“大哥一定恨死我了,二哥,我不怪大哥的,可我說不出。”蕭忠這些日子雖說心裡難受,可他真不怪大哥,再者一家兄弟幾個感情是挺好的。
蕭臣站起來:“不怪大哥就起來,今天咱倆去地裡割粟米杆兒,趁著雪不大給大哥送過去。”
“成。”蕭忠搓了搓臉下地。
蕭臣到了門口了,停下腳步:“屋子裡燒燒,彆整天憋在屋子裡。”
周氏也懷了身子,月份小人也勤快,家裡家外媳婦兒就剩下她一個了,伺候了一家人吃喝之後就要漿洗衣服,忙的腳不沾地,縱然再能乾還是躲不開薛氏的喝罵。
蕭臣帶著十二歲的蕭龍和蕭忠離開了家,直奔粟米地,雪雖不大可是也蓋了地,幾個人忙活著割粟米杆兒,不一會兒功夫老五、老六和老七都來了,兄弟幾個一聲不吭的乾活。
一上午割了不少,蕭臣讓哥幾個捆好了扛著送去了郝家門前。
“二哥,進去看看大哥不?”老七放下了黍米杆兒,看著煙囪冒著煙兒。
蕭臣轉身:“不去,免得給他招罵。”
兄弟幾個對這個娘也是不敢說什麼的,隻能都回去了,蕭軍一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垛粟米杆兒,還有自家兄弟遠去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的。
蕭臣路過了蕭石家,停了腳步低頭:“龍,去告訴你四叔,就說你奶知道他家編席子了。”
蕭龍一溜小跑的去了蕭石家,大門口看到穀雨正抱著黍米杆兒進屋,小聲:“穀雨,穀雨。”
穀雨放下粟米杆兒過來:“大哥,咋了?”
“爹讓我來告訴你家,奶知道席子的事了。”蕭龍說完轉身就回去了。
穀雨眨了眨眼睛轉身去了灶房。
蕭佳人正在查看浸泡的簚子,捉摸著下次去縣城一定要去染坊看看,有了染料之後席子就會更精致了,當然也就更值錢了,見穀雨進來就蹲在了旁邊,問:“怎麼了?”
“龍哥和我說奶知道席子的事情了,怕是又要來家裡鬨騰了。”穀雨看著蕭佳人描著花紋:“大姐,你說奶會不會讓咱們回去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