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蹲在橋邊,看著兩個黑影匆忙的下山,順著河流的方向遠去。
良久,蕭佳人伸手碰了碰喬謙修:“就是他們嗎?”
喬謙修點了點頭,他從小就在武山長大,一直也不曾離開過,到底招惹上了什麼仇家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朱萬青提到喬家的時候他就有了猜測,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不上山了,回去。”喬謙修起身扶著傷口往回走,他不是個迂腐的人,剛剛隻是碰到了兩個人,這些人是在搜山,而且襲擊自己的可不止兩個人,看來喬家有人想要他的命了。
回去的路上,蕭佳人輕輕的扶著他,即便是他不說話自己也感受得到,這個男人渾身都泛著冷氣,偷偷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壓下心裡亂七八糟的猜測。
天色微明,朱萬青就來了,他不意外喬謙修醒來,把藥丟給了蕭佳人,便開始給他拆開胸前的傷口。
傷口周圍淤血還是黑色的,刀傷藥效果很好,此時傷口血止住了不說,傷口的皮肉也消腫了。
拿出來小巧鋒利的匕首,看了一眼喬謙修。
喬謙修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感受到那鋒利的匕首割在皮肉上的疼痛,額角青筋就凸起來了。
朱萬青的手法非常快,處理好傷口被毒藥腐蝕了的皮肉,拿出來銀針開始縫合,縫合之後敷上刀傷藥,一層一層包紮之後才起身去洗了手。
“是我考慮不周惹來的。”朱萬青擦了擦手過來坐在喬謙修對麵:“以後準備怎麼辦?”
“蠻師父已經沒了,我還會留在這裡。”喬謙修說完,睜開眼睛:“仇是一定要報的。”
朱萬青沒說什麼,隻是給他扔下了足夠的刀傷藥,告訴他每天換藥一次便起身走了。
蕭佳人端著熬好的藥進來的時候,房間裡隻有喬謙修一個人,裡屋楊氏正在趕製衣服。
“喝了。”蕭佳人遞過去藥碗:“就在家裡養傷,沒人會打擾你的。”
喬謙修看著她疲憊的樣子,接過來藥碗:“謝謝了。”
“客氣什麼?你幫了我很多忙。”蕭佳人看他喝了藥接過去藥碗去了外麵,忙著做午飯,蕭石帶著佳月和穀雨去了蕭軍家,家裡多了喬謙修,兩個孩子送到這裡住兩天還能幫著蕭軍家乾點兒活,又不影響喬謙修養傷。
蕭佳人做好了飯菜蕭石就回來了,外屋蕭石伺候喬謙修,蕭佳人裡屋搬進去一些葦子和白蠟條,坐在地上開始編一些帶著蓋子的小籃子和笸籮,花樣在編好了之後再描上去,風乾之後不宜掉色。
楊氏做了兩套裡衣交給了蕭石,蕭石便趁著換藥的功夫讓喬謙修穿上。
蕭佳人除了做飯的時候出來,餘下的時間都在裡屋忙著,楊氏幫她在編好了的籃子和笸籮上畫花樣兒,一個一個的成品被拿出來的時候,喬謙修忍不住拿過來看了看。
衝蕭石要了筆和紙,花了幾個圖樣給蕭佳人,這些圖樣是一些書畫缸,還有筆筒和筆架。
三四天的光景,喬謙修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好多了,便決定離開。
蕭佳人正在廚房做著早飯,門口的光線被擋住了,她回頭就看到喬謙修走進來,坐在灶台旁邊給她往灶口裡添柴。
“準備回去看看嗎?”蕭佳人問。
喬謙修點了點頭:“嗯,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那些人應該也早就走了。”
“也好,回去看看就早些回來,你還沒完全好。”蕭佳人心裡清楚他不會回來的,可是心裡真的期望他不要再遇到危險,勾了勾唇角:“穀雨一直都想拜你為師呢。”
喬謙修看著她認真的貼餅子的側臉,還有她說話的時候勾起的唇角,心情一瞬間明亮了許多:“好,我回來的時候就收穀雨當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