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人蹲下來,二話不說嘁哩喀喳就把假的席子折了好幾道,碎的不成樣子了。
拍了拍手又把自己家的席子卷起來直接上腳踹,即便如此都沒踹碎了,席子沒碎,可何孟懷卻感受到了這丫頭帶著氣了。
再想自己興師問罪去了大王莊,又把蕭家哥倆拒之門外,也就不好發作,隻能看著。
“這東西買的人多自然就有聰明人想學,學也不難,粟米杆兒隨處可見,破成簚子編席子也不是難事,暫且不說這手法和我們蕭家的席子像不像,就說這質量。”
蕭佳人攤開自己家席子:“好席子不會輕易的斷了碎了,我們家的席子可以保證用著放心,而假席子原料是一樣的,差的是一道工序,這工序嘛。”
抬頭衝著何孟懷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了,一字一頓:“密不外傳。”
何孟懷隻覺得這臉是被打火辣辣的疼,密不外傳什麼的他不在乎,可現在這局麵自己不挽回的話,隻怕這生意也沒法往下做了。
“佳人啊,這事兒是我魯莽了。”憋了半天,何孟懷終於是說了這麼一句。
蕭佳人搖頭:“沒事的,這也不能怪你。”
“這事兒往下怎麼辦?”何孟懷商量的口吻越發明顯了。
蕭佳人回頭看看門外自家的驢車,再看看店裡沒有多少的席子,垂眸:“何爺爺,這件事今天提有些不合適,不過你也不是會多心的人。”
何孟懷心裡苦笑,會說的不如會聽的,不過隻要有得賺即便不像以前那麼多了,也隻能認了。
“老婆子,茶沏好沒有?快點兒送上來啊。”何孟懷回頭喊了句,這邊兒就讓蕭石和蕭軍快點兒坐下。
蕭佳人自然也坐下來了,她上下打量著何孟懷,不得不說老人家忐忑的情緒是掩飾不住了。
自己也不好太過,出聲:“咱們合作,席子的種類也分開來,這席子原本的定價我沒過問,一來不願意操心,再者也沒權利,可是現在有人仿造了,隻怕以後越來越多。”
何孟懷讚同的點頭,倒是這個理兒。
“我們以後的席子多個標,蕭家的席子隻此一家沒有分店,凡是蕭家做出來的東西都要有個標簽,價格自然也就可以再商議一下,單說這席子,我買這兩張仿造的席子五兩銀子,咱們可以也把平常的席子降下來,帶花兒的席子根據花色不同價格略有浮動,柳編的筐子、櫃子和簍子也可以按照花色大小分彆定價,而你的雜貨鋪也就不用再進彆家的貨了,就賣我們蕭家的東西就好。”
不但是何孟懷,就是蕭軍和蕭石都瞪大了眼睛,這怎麼行?一共就幾個人編席子,根本人手不夠啊。
何孟懷也猶豫了。
蕭佳人頓了一下:“至於彆家的貨,一來我們合作要有文書,二來蕭家不想自己砸了招牌,自然不會再給他們供貨的,這一點你放心,至於利潤,我們分成。”
“分成?”何孟懷完全被蕭佳人的話給驚到了,自己怎麼也是做了一輩子小生意的人,她說的能聽懂,就是有些驚世駭俗了,這是做的哪門子生意?
“對,分成,五五開,我們出原料、人工,你出店麵,五五開是最公平的了,賬目每半個月核對一次,賬房先生你請。”蕭佳人說罷,看驚訝的何孟懷也不著急,端過來張氏送的茶,低頭喝了一小口。
原本她真不想再做席子了,可現在卻被勾起了鬥誌,青葉縣有人仿造,大王莊有老宅虎視眈眈,既然這樣不如把他們都利用起來,自己不用那麼累卻可以拿到銀子,何樂而不為?
何孟懷想了半天,最終狠了狠心:“好,就這麼說定了。”
蕭佳人這次是真笑了,她抬眸:“何爺爺也不要著急,這件事等出了正月再開始,這段日子我們也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