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蕭家如今也算是半個官家,張家縱然再有權勢畢竟是商賈,所以這般配不般配還真不好說,隻是蕭佳人明白,蕭家的根基太弱,所以蕭軍才會說這樣的話。
涉及到蕭小玉的婚事,她可不能多說什麼,見薑氏給蕭軍遞了眼色,她假裝沒看到,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蕭小玉,見她也沒什麼過多的表情,心裡倒佩服了幾分,畢竟這可有點兒打了未出閣的閨女的臉了。
蕭軍明白薑氏是不讓多說,再者畢竟是當爹的,也沒辦法深說什麼,他是有正經事要和蕭佳人說的,當然是關於喬謙修要開酒樓的事情。
“這酒樓可有佳人的乾股?”蕭軍可看的明白的很,雖說是喬謙修要開酒樓,可佳人卻是個做主的,所以問了句。
蕭佳人也不隱瞞,把自己種了藕的事情說了,並且提到了去萬和縣的時候,張家的酒樓和喬家的酒樓打對台的事情。
蕭軍低頭沉吟了片刻:“這些日子倒也沒什麼特彆的事情,隻是薛平這個人素來就是個奸詐的,前段日子就慫恿了李家鬨騰,不然也沒了小玉那回事兒,隻是這事兒沒個真憑實據不好說,所以要這屋子也得小心了些。”
“嗯,大伯,佳人知道的。”蕭佳人想了想才問:“那個王二來如今怎麼樣了?”
提到王二來,蕭軍的臉色就有些陰沉,垂了眼瞼:“等死的貨,倒也不怕鬨騰出什麼幺蛾子來,至於薛平和他這關係也著實沒什麼好在意的,畢竟薛平瞧不起這樣的親戚。”
爺倆說了正經事,薑氏和小玉已經準備好了飯菜,蕭忠和兩個弟弟也忙完了手裡的活計過來,一家子倒熱熱鬨鬨的一起吃了飯。
吃飯的時候,蕭軍問了村子裡的事情,蕭佳人便一語帶過的說了老宅的事。
老宅最近消停的很,蕭七每天都忙著侍弄家裡的田,哥幾個聽完了也沒說什麼,都已經有忙著的事了,都踏實了心思在青葉縣賺賺錢再說。
吃過了飯,蕭佳人便去找了喬謙修一起回去,順便帶著了一些筆墨紙硯,她也看得出來,論讀書楊昭林可是用心的很,既然是收留了這孩子,那就好樣的管著,願意讀書便供著就是了。
到了家,蕭佳人因為手傷還沒好利索,楊氏是不準她做什麼活計的,她便去了屋後看宅基地,平整好的宅基地正房能有四間那麼寬,老屋是舍不得拆掉的,蕭佳人決定用老屋來做育苗室,種稻子可得搶農時,所以暖屋子必須要有的,園子裡的暖棚也得好好修一下。
在後麵宅基地上慢慢的走著,東西廂房最多能蓋兩間,地方著實不寬敞,但起了院牆之後也規矩整潔的很。
抬頭看著還有一大垛的粟米杆兒,這東西如今放在這裡倒礙眼了,想著讓蕭臣那邊兒過來幾個人拉走,那邊兒用得上。
一牆之隔,林玉嬋看著蕭佳人在那邊兒晃悠,眼裡就要冒出火來了,她因為一時氣不過於嬌娘,差點兒掐死了她,最終卻是連累的自己的娘給人家磕頭道歉,好話說儘,也虧著於嬌娘命大沒死了,否則這個家就完了,咬了咬牙,這一切都是因為蕭佳人!
見蕭佳人看著一大垛粟米杆兒,突然想到了娘說的要一把火燒了她們家,兩隻手就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指甲刺得手心生疼都沒管,而是抱了柴回屋去了。
入夜,林玉嬋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一直都是那一大垛的粟米杆兒,那東西對他們來說是燒柴,對蕭家來說就是銀子!既然蕭佳人寶貝著,那……。
後半夜終是睡不下了,爬起來摸進了灶房,找到了火折子握在手裡整個人都直哆嗦,臉色煞白的她咬著牙:“我要燒了你們家!一定要燒了!”
叨咕了好幾句給自己打氣兒,再想因為上次的事情丟了臉,彆說李紹先了,就是李月娥都不搭理自己了,這事兒簡直都讓她做了病!洶湧的恨意讓她眼睛發紅,一轉身就出去了,繞過了正房到後麵,一抬頭就是傻眼了。
眼前那一大垛粟米杆兒火光衝天,連帶著周圍的樹都要著了似的,捏在手裡的火折子啪嗒就掉在了地上,一轉身就跑回去了。
剛進了屋,就聽到有人喊了句:“不好啦,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