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嬌娘沒接話,而是坐在旁邊看著腕子上的金鐲子。
“和我說說蕭佳人怎麼樣?”魏西鳳出聲。
於嬌娘抬頭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佳人也是個命苦的,被退了婚事之後尋死不成,醒來後就變了,做了一些事情讓人看不下去。”
魏西鳳微微垂眸,聽於嬌娘說蕭佳人如何把大伯娘送進了大牢,又是如何打了舅母,到最後還提了一句大伯娘的娘家人嚇得背井離鄉走了等等。
“小姐,這話本不該我說,畢竟都是一個莊子的姐妹,可小姐一看就麵善,又是一個人,聽我一句勸趕緊回去吧,不然可就危險了。”
於嬌娘說完,站起來:“我也來了有些時候了,小姐千萬聽過就算了,彆讓佳人知道我說了這些,不然的話,隻怕會打死我呢。”
魏西鳳心裡蕭佳人已經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了,見於嬌娘要走便起身送到了門口,轉身的時候倚著門險些站不穩。
她雖說在府裡過得也不容易,可終究是一些女人家的手段,如今對上蕭佳人,她心裡有些發虛,這哪裡還是個女兒家,簡直就是母老虎啊。
拿了包袱打開,裡麵有一個紅木小盒子,打開盒子裡麵整整齊齊的放著銀票,這些銀票都是爺爺臨出門時候給她的,有千八兩呢,她貪財,貪財的話就好辦,總不能硬碰硬。
作坊裡忙了一小天,蕭佳人有些疲憊的回家,剛到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的魏西鳳和丫環如意,微微皺了眉。
“蕭姑娘。”魏西鳳沒有戴幕籬,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隻是那笑意並未到眼底,主動走過來:“不打擾吧?”
蕭佳人心裡坦蕩的很,因為沒有那份心思,點了點頭:“既然來了,就進屋坐坐。”
如意扶著魏西鳳,眼神裡可都是戒備,三個人進了屋,新屋能住進去了,不過蕭佳人還是帶著他們來到了老屋裡,讓魏西鳳坐下,自己提了熱水泡茶,送到她麵前才落座。
魏西鳳把懷裡抱著的盒子放在桌子上:“蕭姑娘,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請笑納。”
蕭佳人看著麵前的盒子,笑了:“無功不受祿,魏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我和謙修的婚約是家中長輩早就定下的,這許多年來他不在上京,如今喬家要接他回上京,可他不肯走。”
魏西鳳打開了盒子,撩起眼皮兒:“聽說蕭姑娘和謙修素來親厚,可否告知為何?”
百兩的銀票足有十幾張,蕭佳人垂眸掃了一眼,勾了勾唇角:“素來親厚?不知道魏小姐想要什麼?”
“勸他回上京喬家,他身份尊貴,在這裡實在不該,再者我們有婚約在,魏家也不會坐視不理,我能幫他拿到所有屬於他的一切。”魏西鳳對上蕭佳人的眼眸:“蕭姑娘,你可明白我的意思?這些銀兩雖說不多,可多少也能貼補家用,算是我的一份補償吧。”
多可笑?蕭佳人原本的好心情瞬間就沒了,伸手拿過來銀票在手裡翻看了幾眼,緩緩放下:“我想魏小姐是誤會了,我與喬謙修是朋友,至於你說的補償,從何談起?”
“這人世間最是人言可畏,蕭姑娘縱然心思坦蕩,可男女有彆,這朋友二字怕是不合適。”魏西鳳見蕭佳人把銀票推回來,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成拳頭,這是嫌棄少了?
蕭佳人起身:“魏小姐,今天權當我們沒見過,帶著你的銀票離開我的家,喬謙修和你什麼關係與我無關,我雖愛財卻也瞧不起這種補償。”
“放肆,你一個村姑再厲害能怎麼著?我們家小姐已經給了你十足的麵子了,難道你還真想著進喬家做妾?”如意打從心眼裡就瞧不起這些人,蕭佳人敢攆自家小姐,她哪裡還沉得住氣?
蕭佳人沒理如意,而是推開門:“魏小姐,請吧。”
“如果覺得少,可以自己開價。”魏西鳳並沒有嗬斥如意,也沒起身,就那麼看著蕭佳人:“隻要你能識時務。”
蕭佳人壓下心裡的火,一字一頓:“那魏小姐覺得喬謙修值多少銀子呢?”
魏西鳳臉色一瞬發白,站起身:“蕭佳人,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