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郎中點了點頭:“擋人富貴是不好的,佳人啊,你比他們都要大一些,怎麼就不懂得這個道理呢?”
“嗬,也是,不過我想問你,這富貴是你的嗎?”蕭佳人伸手抓住了人參的蘆頭:“再過來一步,我就直接毀了它。”
蘇郎中停下腳步,抬起手:“彆亂動,你先看看穀雨和佳月再選,是要人參還是要他們的命。”
蕭佳人恨不得殺了眼前的人,但她不能,也沒辦法,此時腿上已經被她劃了幾個口子了,疼,更多的是麻木。
看著佳月和穀雨倒在地上,用力的吸了一口氣:“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用了點兒毒藥而已,解藥我也有,隻要你把人參給我,我拿了人參就給你解藥,怎麼樣?”蘇郎中目光咄咄的盯著蕭佳人。
蕭佳人偏頭冷漠的笑了:“你拿到人參之後就不怕莊子上的人打死你?彆忘了我們家昭林跑了。”
蘇郎中也不著急,反倒坐下來了:“我得了人參之後還會留在大王莊?佳人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隻要得了這人參,也許我就高官厚祿了,在大王莊你覺得自己算個人物了,可是到了外麵,你能是個啥?”
蕭佳人知道,蘇郎中說的沒錯,並且自己就現在在大王莊也算不得什麼人物,更多人背地裡都把自己說成傷風敗俗,敗壞女子德行的人,隻是賺著蕭家的銀子,這話到不了自己的耳中罷了。
“高官厚祿是挺好的。”蕭佳人動了一下身子,蘇郎中立刻戒備的看過來,當他看到蕭佳人腿上的傷口的時候,整個人就徹底放鬆下來了。
從懷裡摸出來一個小藥瓶:“這是解藥,你要不要?”
“要啊。”蕭佳人抬起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我們一家子人可比富貴重要,不過話說回來了,這人參能救我娘的命,我也舍不得,可怎麼辦呢?”
“你娘的病有什麼好治的?”蘇郎中把藥瓶揣進懷裡:“我和你說,就在咱們這北方,你娘這樣的病不少見,最終還不是靠到油儘燈枯死了拉倒?治病,嗬,蕭佳人啊,我說話不中聽,可也算是好話,你娘的病治不好,你就彆費那個勁兒了。”
蕭佳人把鹿骨釺子遞過去:“人參給你了,解藥給我。”
蘇郎中接過去鹿骨釺子,看蕭佳人艱難的挪開了一些,蹲下來開始清理人參:“你彆亂動,我把人參取走,解藥留下,也彆想著拖延時間,就是楊昭林那小子跑得再快,一個時辰能回來就不錯了。”
“我知道。”蕭佳人看著他低頭挖參,眼前又是一陣發黑,這一次她咬破了舌尖兒,疼得眼淚汗珠子一起往外冒,人也清醒了不少。
“還真彆說,我在大王莊住了半輩子,你要是個男丁絕對算個人物了,以後了不得,可惜是個女的,真是蕭家祖上無德啊。”蘇郎中說著,手下更利索了。
蕭佳人摸著匕首,等待一擊必中的機會,可她卻發現身體越來越軟了。
蘇郎中這會兒突然回頭,打量著蕭佳人,目光落在她的匕首上:“你彆想動我,火堆裡的迷藥我下的份量夠足,你吸入太多了,所以能撐著看我拿到人參都費勁。”
蕭佳人有些絕望,她根本就不相信蘇郎中會真的給解藥,如果是自己的話,也會選擇殺人滅口。
這會兒隻能盼著昭林能快點兒帶人來。
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蕭佳人看著蘇郎中把人參小心翼翼的從土裡拿出來,整個人就像是被推入了萬丈深淵一般,昭林沒回來,自己姐弟三人已經都動彈不得了,死亡的威脅讓她汗濕了後背。
“給我解藥。”蕭佳人看著蘇郎中包著人參,從牙縫裡擠出來四個字。
蘇郎中突然放聲大笑,指著蕭佳人:“你可真是異想天開啊,給你解藥?讓我送你們上路!隻要你們姐弟一死,誰知道我來過,那個楊昭林是個孩子,沒人會信的!”
蕭佳人眼裡都要冒出刀子了。
蘇郎中蹲下來:“你這丫頭長得好看,真是動人心,隻可惜我不想動你了,得了這金花人參,我要什麼都有,死一次也是死,死兩次就習慣了,蘇伯伯送你們姐弟三個人一起上路,黃泉路上不孤單。”
蕭佳人猛地抓起來匕首,可還沒能刺出去,人就一軟倒在了地上。
對於自己的藥,蘇郎中心裡有底的很,彎腰撿起來蕭佳人掉在地上的匕首,猛地就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