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人見她這樣,隻能歎了口氣:“不如這樣,明兒給張清平稍信兒,讓他來一趟大王莊,你們兩個人見麵說,如果可以,那就讓他找媒人,如果覺得不行,大伯怎麼安排就怎麼算,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過得不好,就和離。”
蕭小玉急忙低了頭。
倒是聽得旁邊喬謙修一愣一愣的,一個姑娘家,說起婚事來絲毫不羞澀不說,竟還沒嫁人,就想著和離,這話要是被彆人聽去了,還有人敢要她?
“談戀愛知道嘛?這種事情必須要先了解一下。”蕭佳人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蕭小玉的臉連帶著脖子都紅了。
小聲:“佳人,彆說混話,惹人笑話。”
蕭佳人吐了吐舌頭。
到了大王莊,蕭佳人和蕭小玉下了車,喬謙修則去了稻田旁邊的房子住下。
楊氏本來還惦記著,天都要黑了蕭佳人才回來,還帶來了蕭小玉。
“四嬸兒。”蕭小玉拿出來薑氏給準備的禮物。
楊氏接過來:“這孩子客氣什麼,回這裡還不是和回家一樣,我這就去準備熱水,你們姐倆洗漱一下就睡,有事明兒再說。”
雖然不知道蕭小玉為何突然回來了,但楊氏感覺得到,一定是有事兒,至於是什麼事情,她以為是因為王氏的事情,小玉被送回來了。
說到底,王氏秋後問斬,這人一天還在,就像是懸著的一把刀似的,大房續弦,蕭小玉可不就是最難做的一個。
燒了熱水,讓姐妹倆去淨房洗漱,蕭小玉先進去了,楊氏就拉住了蕭佳人。
蕭佳人知道楊氏擔心,便說了小玉的親事,也提了大牢裡性子都變了的王氏,惹得楊氏一陣唏噓之後,又囑咐姐妹倆早些睡,晚上就讓佳月和小平安睡在了正屋。
夜深人靜,蕭佳人感覺到蕭小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也就睜開了眼睛:“小玉姐。”
“嗯?”蕭小玉也轉過身,姐倆就借著外麵的月光看著彼此。
“如果我是你,會選張清平。”蕭佳人頓了一下:“總歸是他對你更上心一些,隻要我們拿捏了分寸,不怕他以後對你不好。”
“可那樣的門戶,怎麼拿捏分寸?”蕭小玉最犯愁的就是這個,萬和縣在她眼裡是很遠的地方,遠離自己的親人,如果張清平在對她不好,那日子可就難熬了。
蕭佳人直接坐了起來,點了燈:“分寸當然是生意上的事情了,你會編席子,這隻是其一,再者,今日我和張清平也做了另外一份生意,豆腐的生意讓張家在萬和縣做,到時候你隻要和在家裡一樣,經營著這些生意,誰敢看低了你?再說了,大伯父如今是衙門裡的人,雖說咱們不是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但衙門有人好辦事,總比尋常家的女子高貴了幾分的。”
蕭小玉聽蕭佳人這麼說,心裡竟安穩了一些。
“還有,張清平托我問你心意,隻要願意隨時都可以過來提親,要我說,屠戶家裡不是不好,而是有更好的,為何不選?如果屠戶家的那人是個文雅的還好,要是個粗魯的,以後兩個人捆在一起一輩子,那才叫痛苦呢。”
蕭小玉可沒想這麼多,聽蕭佳人說了一席話,輕輕歎了口氣:“佳人,我隻覺得配不上張家,爹爹如此著急要給我尋個婆家,我想是怕秋後問斬了我娘,守孝三年之後我便再嫁更難了。”
如今蕭小玉已經十七歲了,再三年可就二十歲了,這個世界女子二十歲了還不出嫁,那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蕭佳人抿了抿唇角:“既然這樣,明兒我寫封信讓喬謙修帶走,直接稍信兒給張清平,他不準直接去提親,我們先讓他來大王莊,你就按照我說的和他談,談妥了之後便可以提親,小玉姐,嫁人是頭等大事,要在這個秋天之前定下來,大伯擔憂的,也是我擔憂的,你也會擔心不是嗎?”
“我娘雖說是該得這樣的下場,可我心裡好難過。”提到王氏,蕭小玉就掉了眼淚。
蕭佳人伸手把她拉過來抱在懷裡:“不哭,不哭,這人生在世,但凡是做事有錯,都要自己承擔後果的,不單單是大伯娘,你我都是如此啊。”
哭了一場,姐倆說著私房話,一直到三星偏西蕭小玉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