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管咋說也是你的骨肉,說不管可心裡哪能不疼?我爹回來也不怕,我幫你,但也不能縱著他這麼胡來,左右得想個辦法,咱家還得過安生日子。”蕭小玉的話讓薑氏更抬不起頭了。
她以前隻覺得蕭小玉性子綿軟的很,可這番話說的一點兒也不含糊,心裡有愧,更覺得張開不嘴了。
“佳月,把他弄醒了吧。”蕭小玉說。
佳月上去踢了一腳薑榮:“他本來也沒暈啊,針早就拔下來了。”
薑榮裝不下去了,隻能睜開眼睛,凶狠的盯著薑氏:“你就這麼對我!薑氏,你會後悔的!”
蕭佳人拉著佳月就出去了。
薑氏如今沒危險,怎麼處理那是她的事兒,小玉是大伯的孩子,聽聽沒啥,但自己和佳月不能摻和就是了。
姐倆兒到了外麵,隨便找了個小木凳坐著。
“姐,我想去慈安堂。”佳月有些忍不住了,剛才她表現的多厲害!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真正成為女郎中了,隻差了幾服藥。
要不是因為金花人參鬨出來人命這事兒,她就能自己上山去采藥,但現在不行了,娘不讓,不讓她們再進山。
蕭佳人想了想,決定帶著佳月去慈安堂,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蕭小玉叫自己,回頭:“小玉姐。”
蕭小玉走出來:“我們回去吧。”
蕭佳人狐疑的看了一眼屋裡,沒有任何動靜,再看蕭小玉,蕭小玉沒說任何話,而是拉著她往外走。
走出去好遠,蕭小玉才停下腳步:“佳人,我覺得薑氏心挺狠。”
“為啥?”蕭佳人就覺得小玉這麼走有些反常,再說薑榮還在屋裡呢,大伯也還沒回來,這算是咋回事?
蕭小玉抬頭望著天兒:“感覺吧,薑榮再不好也是她兒子啊,這人心啊,就是看不穿。”
到底發生了什麼蕭小玉沒說,蕭佳人也不好繼續問,兩個人把佳月送去了慈安堂,回去首飾店裡拿了頭麵,又買了一些吃喝,這才往大牢裡走去。
蕭佳人也想去大牢,因為那裡有一個人是在太特彆了,特彆的讓她起了好奇心。
“我要給娘洗洗澡,不知道能不能行。”蕭小玉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蕭佳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蕭佳人說了句,蕭小玉就笑了,她現在有銀子,但沒什麼用啊,娘救不出來,爹那邊兒幫不上忙。
兩個人來到大牢,看守牢房的衙役見蕭小玉又來了,急忙賠著笑臉過來:“蕭姑娘,縣丞在裡麵呢。”
蕭小玉一愣,回頭看蕭佳人。
蕭佳人拉著她:“走吧,進去看看。”
“能給我準備一些熱水和浴桶嗎?我出銀子行不行?”蕭小玉回頭問衙役。
衙役急忙擺手:“您彆操心這事兒了,縣丞已經都準備好了。”
蕭小玉就差腳底生風了,急匆匆的往關押著王氏的牢房走去,走到了不遠處卻停下了腳步。
他爹正在給她娘梳頭!
蕭佳人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此時的王氏換了乾淨的衣裙,囚服掛在了旁邊,木桶裡的水還冒著熱氣,搭在上麵的布還在滴答水兒。
坐在小凳子上的王氏閉著眼睛,眼淚就沒停過。
蕭軍小心翼翼的幫她絞乾了頭發,梳順了,之後停下來了,歎了口氣:“我這手啊,笨得很,不會梳個頭。”
王氏抬起手擦了擦眼淚,回身接過來梳子,一下一下梳著頭。
“這是要送我一程嗎?”她很平靜的問出口,抬頭看著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