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銀子什麼都好說,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老漢說著轉身去了後麵的屋子,到了門口忍不住還回頭看了一眼喬謙修,喃喃自語:“真是怪事兒,真是眼熟呢。”
一會兒工夫,老漢已經搬出來了好幾個小箱子了,挨個打開送到喬謙修麵前:“公子懂玉?”
“不懂,看緣分,都說玉通靈,有緣得之。”喬謙修偏頭:“坐下看看。”
蕭佳人心裡腹誹,自己更不懂,看不看有什麼用?再說了,這是一家黑店,動不動就抄家夥的呢。
不過,在喬謙修的注目禮下,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了。
第一個盒子裡放著一個玉如意,通體碧綠的如意雕刻精致,蕭佳人看不懂真假,可是刀工絕對是一流了,行雲流水的造型還不錯。
第二個盒子放著一對鐲子,一條項鏈和一對兒耳墜子,隻能說精致。
老漢看著蕭佳人挑選東西的時候目光飄忽,暗暗搖頭,這才是真正的生手呢,簡直太生了。
“沒有喜歡的?”喬謙修見蕭佳人連摸一下都沒有,眼前這些看完之後,回頭望著自己。
蕭佳人站起身過來,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外麵一個鐲子一百兩,你確定要挑裡麵的?”
喬謙修笑了,抬頭:“掌櫃的,還有彆的嗎?”
老漢再次打量喬謙修,記憶深處那個模糊的少年模樣越發的清晰了,不禁問了句:“公子可是姓喬?”
“實不相瞞,的確是姓喬。”喬謙修也覺得老漢總是看自己,有些猜測是和喬家有些淵源的,便回了句。
老漢連連點頭,轉身急匆匆的去了後屋,良久才抱著個紅木盒子出來,那盒子不小,放下的時候也有些份量。
再次抬頭看看喬謙修,頗有幾分慨然的打開了盒子,從裡麵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布包,打開布包露出一個雕工精美的羊脂白玉枕。
蕭佳人有一種想要逃走的衝動,她是賺了一些銀子,可絕對不是用來裝的,這麼一大塊玉雕刻成枕頭,要買下來的話,彆說傾家蕩產,就是砸鍋賣鐵後半輩都沒法活了。
“這是我陳家最好的東西了。”老漢說著,推到了喬謙修麵前:“留了快二十年了,既然你姓喬,不如幫我陳遠山一個忙。”
“您說。”喬謙修坐下來,打量著羊脂白玉枕,上麵雕得圖形很特彆,竟然都是雲朵形狀,並且每一朵雲都不同。
伸手把羊脂白玉枕拿過來,溫潤的感覺讓人有些舍不得放手,而下麵又小小的凸起部分,反過來看了一眼,喬謙修的臉都變了,下麵赫然寫著雲霓兩個字,這是他生母的名諱!
再抬頭,看到陳遠山竟紅了眼圈,緩緩坐下來:“救命之恩啊,當年得了這玉之後,險些遭滅門之災,要不是有幸遇到了喬公子買下玉,並且讓喬家人照應著,隻怕我們一家子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喬公子再沒過來,這玉枕遲遲送不出去啊。”
“如意鎮也有喬家人,為何不托他們轉送?”喬謙修可是聽船把頭說過的。
陳遠山歎了口氣:“說來也是我私心,這玉枕是做好了,可是喬家卻變了,我不敢輕易托人,如今要不是看公子與喬公子有七八分相似,又姓喬,我寧可讓子孫繼續留著,等喬公子來。”
頓了一下,陳遠山抬頭仔細打量著喬謙修:“恕我直言,按公子年齡推算,極有可能是您的父輩,而當初喬公子還留下一張畫。”
說著,從盒子裡拿出一個卷軸,遞給喬謙修。
打開卷軸,畫中女子側身坐著,窗外梅花開的正好,旁邊還有提字:吾妻雲霓,落款振邦。
雲霓。
再看玉珍下麵的雲霓兩個字,喬謙修眸子縮了縮,斂去多餘的表情把畫收起來,起身:“掌櫃的莫急,我三日後再來。”
“這玉枕?”
“三日後再說,我是帶走還是不帶走。”喬謙修偏頭看了一眼那套玉石的首飾:“這一盒多少銀兩,我現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