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玉器店的那個婦人已經在了,與上一次不同,這次她竟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裙,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花白的頭發精心的梳理過,在腦後盤了一個發髻簪著翠玉簪子。
人靠衣裝,這一身穿戴上之後,整個人都變了許多。
見蕭佳人進來便起身過來福了福:“小姐,奴婢給您診脈。”
蕭佳人差點兒跳起來,急忙擺手:“老人家千萬不要如此稱呼,我、我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奴婢姓朱,小姐若是高抬奴婢的話,叫一聲婆婆就好。”朱婆婆說著,便伸手扶著蕭佳人到旁邊坐下了。
蕭佳人求助似的回頭看喬謙修,見他微微點頭隻能坐下來讓朱婆婆給診脈。
診脈之後,朱婆婆眼底有了喜色,起身再次福了福身:“小姐底子不錯,餘毒了了,隻需要喝兩副湯藥調理一下便可。”
“辛苦了。”蕭佳人客客氣氣的道謝。
朱婆婆搖頭:“奴婢分內之事,哪有辛苦之說。”
說罷,轉身去開了方子,再給喬謙修福了福身:“奴婢去拿藥。”
月姬在門外沒進來,朱婆婆出去之後兩個人對望一眼之後,月姬便跟著她走了。
蕭佳人被這神秘兮兮的感覺惹得心裡煩躁,這會兒隻剩下兩個人了,自然就要問問了。
“喬謙修,你拆散了人家不好。”
“拆散了誰家?”喬謙修愛上了泡茶,低頭慢條斯理的挑著炭火:“總是好過女子也去那種地方。”
蕭佳人眨了眨眼睛,假裝聽不懂:“這朱婆婆不是玉器店掌櫃的媳婦兒嗎?怎麼跟你跑來做什麼奴婢了?”
“她隻是在玉器店等人。”
“等你?”蕭佳人撇嘴兒,這話誰信?
“等我的母親。”喬謙修見水溫合適,便挑了茶開始泡茶,見蕭佳人不說話,抬頭:“我母親的奶娘。”
蕭佳人低頭:“那和我也沒關係,再說了,我身邊養不起這樣的人,你以後讓她彆那麼客氣。”
一杯熱茶遞過來,蕭佳人伸手端著送到嘴邊,小口小口喝著。
“以後會用得著的。”喬謙修淡淡的說。
懶得和他爭辯,朱婆婆回來的時候就在外麵熬藥做飯,月姬則跟在蕭佳人身邊,倒是喬謙修走了之後一直到晚上也沒回來。
第二天蕭佳人又想要去青樓找桃紅的時候,沒想到桃紅親自登門來了。
一進門桃紅就跪下了,一個勁兒的謝恩。
蕭佳人把她扶起來,才聽她說那些女子都有了歸處,原來喬家在這如意鎮有許多生意,秀坊就是其中一個,女紅好的都去當了繡工,一些不願意走,又沒有什麼特長的,留在了青樓,由她暫時約束著,等開了酒樓之後,便由她們經營,還有幾個想要離開的,都被送到了碼頭,搭往來的商船離開了。
蕭佳人並沒有和喬謙修說,但事情都是按照自己原先預想的辦的,這讓蕭佳人看了月姬好幾眼。
知道這事兒的隻有她們兩個,自己沒說也就剩下月姬了。
送走了謝恩的桃紅,蕭佳人便開始整理自己的菜譜,整理好之後放在一旁,一個人倒在床上休息,雖說身體好多了,可還是覺得乏累一些的。
朱婆婆端著湯藥進來,送到床邊看著蕭佳人喝下之後,猶豫著問了句:“小姐,你可見到了喬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