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堂裡,朱萬青看著麵前擺著的銀票,很是不耐煩的撩起眼皮:“你這是什麼意思?”
“買方子。”喬謙修垂眸:“他如果死了,許多事情就更查不明白了。”
朱萬青冷哼一聲。
喬謙修抬頭看著他:“下毒的人能解毒,這並不是難事,如果你非要逼著我叫你一聲舅舅的話,我也不是六親不認的人,隻是當年的事情,任憑誰說我都不會偏聽偏信,我要自己查出來。”
看到朱萬青臉色都變了,喬謙修給自己倒茶:“不用好奇,聖門雖然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要查點兒事不難。”
“喬謙修!”朱萬青咬著後槽牙:“我會逼你叫我一聲舅舅?你以為我稀罕?下毒的是我不假,沒毒死他也是因為我的私心,怎麼著?你有了個聖門就要和我作對?”
“為什麼要做對?”喬謙修低頭抿著茶,緩緩放下:“一路南行,你後麵幫我收拾了不少尾巴,這麼好的舅舅我會和你作對嗎?”
這下,朱萬青有些接不上了,他沒想到喬謙修什麼都知道。
“冷玉這人就一個朋友,是藥王穀的穀主,而他突然對蕭佳人那麼好,你說我會不會找人查查?”喬謙修起身拍了拍袍子:“走吧,去吃火鍋。”
兩個人一起出了慈安堂,聚義樓的雅間裡,熱氣騰騰的火鍋,兩個人一人一壇酒。
“你當年沒死真是萬幸。”朱萬青喝的有點兒多。
喬謙修搖頭:“我這些年還活著,都是你在護著我。”
“算你小子有良心,不過你去喬家那次太冒險了,要不是我知道的早,怕是被人家弄死了都不知道,我就不明白了,你那麼想回去喬家?”朱萬青兩隻手扶著桌子:“以後,以後我要滅了喬家,你回去就一起滅了你!”
“喬家啊,不破不立。”喬謙修靠在椅子上:“你和我沒啥不一樣的,這人世間還有什麼親人嗎?”
一直到天光放亮,陽光從窗口灑進來,桌子上兩個人都趴著睡著了,酒壇子倒在一邊,火鍋下麵的炭早就沒有了。
朱萬青睜開眼睛,揉了揉臉起身走了。
他剛離開,喬謙修便出了屋,洗漱之後換了一身長袍,去賬房查賬,這些日子的賬目都還沒對,該給蕭佳人的紅利可不少了。
因為過年,聚義樓裡的隻有喬謙修一個人,顯得有些冷清,他幾次抬頭卻遲遲不見蕭佳人的身影,忍不住拿著賬本到了一樓,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蕭佳人進門的時候,就見喬謙修在對賬,走過來背著手看著:“喲,沒少賺啊。”
“你一個人來的?”喬謙修抬頭:“怎麼來的?”
“走著啊。”蕭佳人鼻子尖兒還有汗,到旁邊摸了摸冰冷的茶壺,撇了撇嘴兒:“你這連熱茶都沒有?”
回頭,喬謙修已經拿了茶具,點了炭在燒水了。
嘴角抽了抽,過來坐在他對麵:“你什麼時候佛係了?”
“佛係?”喬謙修疑惑的看著蕭佳人,看她一臉無奈的樣子,低頭繼續泡茶:“想事情的時候,安靜下來最好了。”
“哦。”蕭佳人接過來熱茶喝了口:“我們去見朱萬青。”
“不急,興許一會兒他就來了。”喬謙修把賬目遞過來:“兩個多月的紅利。”
對於賬目蕭佳人從來都很仔細的,坐下來仔細的看過之後,笑的見牙不見眼的:“看來,我能很快就成為一方豪富了。”
“一方豪富?”喬謙修勾了勾唇角:“嗯,很快。”
“一個女兒家,如此貪財可不好。”朱萬青進來的時候,提著一壇酒放在桌子上,回頭:“要謝我就去做點兒吃喝來。”
蕭佳人當然願意,起身:“那你等著,一定讓你吃的滿意。”
朱萬青看著蕭佳人走了,坐下來打量著喬謙修:“也是為了哄方子的吧?”
“嗯?應該不會。”喬謙修收了賬本,看到麵前放著的方子眸子縮了縮。
朱萬青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本來是打算讓他自生自滅的,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喬家破而後立,我就看看怎麼立起來的。”
“你倒是有耐心。”喬謙修收起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