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人看著勾氏的屍體,屍體的樣子有些奇怪,像是蹲著可是角度又有些不對勁兒,身上的衣服都是濕透了的,一隻手捂著胸口,另外一隻手上有血跡,血跡已經發黑了。
蕭佳人仔細的看著有血跡的手,照著那手的姿勢比劃了幾下,並且蹲下來。
她見勾氏有一個耳朵上帶著圓環形狀的耳墜,另外一個耳朵上則沒有,微微皺眉。
看了好幾圈才回來,再回來的時候她嘴角帶笑的看了一眼勾富貴,聲音不大不小:“勾富貴,你確定沒見過勾臘梅嗎?”
勾富貴脖子一梗:“沒有!”眼睛卻快速的看向了彆處。
蕭佳人本身是鄉君,根本不用跪李林浦,但這事兒沒公開所以剛才她跪了,這會兒倒是很自然的站在蕭臣旁邊:“大人,我有些不明白,勾氏若是淹死在水塘裡的,那麼厚的冰,她是怎麼破開的?”
李林浦微微點頭,這些他早就想到了。
“蕭臣先打殺了我妹子!然後再放進水塘裡的!”勾富貴聲色俱厲。
蕭佳人轉過頭:“你當我們蕭家的人是傻子嗎?”
這話一出口,外麵看熱鬨的人都忍不住哄笑了,誰說不是?真要殺了人,誰有病啊?把人放在自己家門口?
“你!你們這是故意做的假象!”勾富貴知道自己說話太急了,有強硬的說了句。
蕭佳人看著他直搖頭,那樣子頗有點兒覺得可惜似的,也不管勾富貴什麼臉色,而是轉過身麵對村民,緩緩開口:“我在附近幾個莊子收田,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並且我也收了不少,大家覺得價格是不是合理?”
村民們立刻點頭應聲說合理,其實各家各戶按照每年的產量估算銀子總歸是太亂了,所以蕭佳人把各家各戶估算來的價格取了個高的,所以多數人都占了便宜。
要不是蕭佳人隻種三年,他們恨不得能賣多少年就賣多少年呢。
“勾氏找我賣地,並且要把地永遠賣給我,說她需要銀子去找李月娥,當時我沒答應提了個條件,這個條件就是讓她回去和她的兄弟們商量好,勾家的地我全部買回來,並且還告訴她,隻要事情辦妥了,我會高價收購她的地,你們認為她會不會回去勾家莊?”
說完,轉過身:“大人,當天我等勾氏許久不見人來,卻等來了勾家幾個兄弟,當時說有二十畝地要賣,我想讓大人查一下,勾富貴和他幾個兄弟一共有多少地。”
這是蕭佳人懷疑的,雖然不覺得勾家兄弟會因為幾畝地就殺了自己的妹子,但畢竟有動機。
李林浦點頭。
蕭佳人又說:“仵作,勾氏耳朵上帶著的飾物少了,如果找到了的話,是不是也是證物?”
仵作一驚,急忙過去查看了一下,果然少了一個耳墜子,走過來略有些赫然:“是。”
“那就還得勞煩大人,找到這個墜子,也許能證明勾氏是被誰殺死的,然後再嫁禍給蕭家,意圖有二!一、敲詐一筆銀子,二嘛……。”蕭佳人又掃了一眼勾富貴:“也許是想以賣地為幌子,惡狠狠的敲詐一筆銀子。”
“既然都是敲詐銀子,為何還分出一二來了?”李林浦問。
蕭佳人看著低頭不語的李奉祖,一字一頓:“如果是李奉祖殺人,目的就是敲詐銀子,如果這人回去了勾家後死的,那就是第二種了,所以這其實關乎到凶手是誰。”
“凶手就是蕭臣!”錢氏撲上來要抓蕭佳人:“你個伶牙俐齒的賤蹄子,你就是因為我外甥考了秀才要發達了,卻退了你的婚事懷恨在心的,就是你!”
這麼多人在這裡,哪裡會讓蕭佳人挨打?早就有衙役抓住了錢氏。
李林浦一拍桌子:“在敢喧嘩,以咆哮公堂論處!”
這下,錢氏也滅火了,灰溜溜的回到了勾富貴身後,眼睛止不住的四處亂瞟。
“相關人等送去裡正家暫且看守,何守孝帶人去勾家莊盤查,下午再開堂。”李林浦說罷,起身往外走。
蕭臣和李奉祖還有薑榮都被帶走了,兩個衙役看守著,這邊兒仵作和徒弟還有一個衙役看著勾氏的屍體,何守孝則帶著人往勾家莊去了,畢竟要找到人證明勾臘梅回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