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謙修手一抖差點兒沒燙了自己,過去的事情他哪裡能當做沒發生過?
抬頭看著蕭佳人真的就說起來正經事了,心裡一歎。
多年之後,喬謙修因為今晚被張清平笑話了後半輩子,張清平每每提起都說:“你就是個榆木疙瘩腦袋,佳人那脾氣要是不在乎你,還用和你說將功補過?”
隻是,喬謙修現在根本不知道,她心裡是真有他的,不過是沒說的那麼明白罷了。
日子過得忙碌充實,哪怕楊氏憋得都要淌眼淚了,也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佳人一夜未歸,第二天一早楊汝臣和楊昭林就被喬茲珣接走了,自己還沒親近夠,爹和侄子便急匆匆的回了上京,說好的二月底,走的那麼匆忙,她心裡總覺得不對勁兒。
更不對勁兒的就是蕭佳人,一夜未歸,回來之後竟心情好了許多,每天雖然還是忙的不可開交,卻有了笑容,還有更煩的,那個勾家莊的裡正,有事沒事總是跑過來,整日的跟在佳人身後。
楊氏覺得自己的心簡直是油煎火燎的難受,她是當娘的,閨女身邊出現的男人總會惹得她神經兮兮的,所以得空便去找了周氏,話裡話外的打聽了一番,結果卻讓她更不安了,勾家莊的裡正叫姚慕遠,竟又是一個秀才!
一個李紹先差點兒沒把自己的閨女折騰死,又來一個秀才,她心裡彆提多著急了,又想到最近總也不出現的喬謙修,整個人就坐不住了。
就在楊氏各種不安中,春天就來了,好像一夜之間似的,冬天厚厚的積雪不見了,到處都是濕漉漉的,武山上竟泛起了淡淡的青色。
暖棚裡,稻苗破土,漲勢喜人,蕭佳人卻大手一揮,把家裡的稻田交給了蕭石去整理,自己坐著馬車,又雇了好幾輛馬車拉著種子,陪著一起去的赫然就是那個秀才姚慕遠。
看著遠去的馬車,楊氏隻覺得胸口悶悶的,蕭石太忙了,自己不忍去打擾,隻能去找小閨女佳月。
佳月也忙,忙著人參田的事情,不過一有空就在家裡窩著看書。
“佳月啊。”楊氏進來坐在炕邊兒,看著埋頭看書的佳月,忍不住歎了口氣,一家子都忙,可是最操心的就是她,真是身閒心不閒啊。
佳月抬頭看娘一副愁容,立刻放下書湊過來:“娘,不舒服嗎?”
“沒有,娘是心裡憋得慌。”楊氏伸手揉了揉佳月的臉蛋,見佳月把自己的手腕拉過去診脈,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大閨女種地種得要瘋魔了,小閨女看病也要瘋魔了一般。
“娘,你思慮過重了。”佳月皺著眉,一本正經的看著楊氏:“再這樣下去可就病了,到時候一家人還不都急壞了?”
楊氏知道自己是個享福的,丈夫疼惜,兒女孝順,正了正身子握著佳月的手:“娘這是心病,佳月啊,你覺不覺得你姐不咋對勁兒?”
“啊?”佳月沒想到娘會說這麼一句,歪著頭想了想:“沒有啊,姐就是太累了,娘要是心疼就多做寫好吃的。”
“那個勾家莊的裡正是個秀才,整日圍著你姐轉,娘心裡不踏實,再者好些日子沒見到謙修了,就是今年喬老爺過來青葉縣,也沒到家裡來,娘尋思是不是你姐和謙修之間有啥事,那雁崽子可都長大了不少呢。”
提到雁崽子,佳月都嫉妒的不行,娘對那對兒雁崽子好得不得了,天冷怕凍到,就放在大屋裡像是照顧孩子似的,雖然知道娘為了大姐能嫁出去都要急壞了,可這樣真的好嗎?
“讀書人也不是不好,可終究是太多彎彎繞繞了,你姐的脾性不合適,再者當了秀才勢必會想要做官,當了官的秀才就容易學壞的,那些個當官的,都妻妾成群,你姐怕是受不住。”楊氏自顧自的說著,她雖然沒和佳人說過這些事情,可小玉那會兒她是知道的,彆說自己以後找了夫君,就是小玉的夫君都不讓有妾室,自己這閨女實在是個不省心的。
“娘啊,縣太爺到現在都沒婚配呢?可不是所有當官的人都三妻四妾。”佳月笑眯眯的看著楊氏:“要是喬謙修不行,李林浦行不行?”
楊氏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李林浦?我的老天啊,這孩子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