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謙修被蕭佳人看的心都亂了,想了想:“你辭官,景帝不會讓的,在朝為官,一介女流勢必成為眾矢之的,而嫁到喬家則不然。”
“怎麼個不然?”蕭佳人冷靜下來了,她可以和朱萬青開玩笑,因為知道朱萬青最初接近自己也是受喬謙修的托付。
如今,景帝賜婚,喬謙修答應了,這其中到底隱瞞了什麼?
“我可以讓你不入朝堂,隻掛個名。”喬謙修抬頭看著蕭佳人:“我護著你,你就安全,你隻要安全,蕭家便不會有一人受到牽連,帝王心難測。”
“這麼說,你娶我隻是權宜之計?”蕭佳人心裡有些酸溜溜的,可如果喬謙修不這麼說,而是告訴她自己想娶,剛好皇上賜婚,正美著呢,心裡也會像是吞了死蒼蠅一般難受。
不是她矯情,而是天下女子都是一個心思,那就是被深愛,隻是深愛才娶,並不因為其他。
“你若願意,我們白頭偕老,你若不願意,給你自由。”喬謙修下了很大的決心,慎重的說。
蕭佳人笑了:“那我的名聲呢?下堂婦可真不怎麼好聽。”
“我這一輩子,隻娶蕭佳人。”喬謙修目光不躲閃,直直的看著蕭佳人:“隻是,我怕委屈了她,她與這世間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蕭佳人彆開臉:“行了!彆說那些沒用的,我當官一樣可以,不必喬家庇護。”
她沒有退路,因為身後是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對手是一國之君,在他眼裡可用就是愛卿,不可用就是螻蟻。
隻是,嫁給喬謙修?她不想把自己當成物品,賜婚算是個什麼事?
“佳人,你我之間並非一朝一夕了,難道我的心你不懂?”喬謙修真恨不得一股腦的把話都對她說出來,可地圖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彆是蕭佳人,她如今已經在上京了,如果再知道地圖的事情,景帝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蕭佳人終於明白萬惡的舊社會是啥意思了,封建王朝的思想害死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還一個個的都信奉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狗屁規定,生命是可貴的,可是到了這裡,成了可笑的了。
彆人都習以為常,她卻覺得太痛苦了,因為不敢豁出去,家人是她的命啊,所以,隻能夾縫求生存,還要裝作自己很厲害的樣子。
太天真了,以為皇上要種地的本事,自己和盤托出就可以得自由,現在看來,招惹上了,要麼飛黃騰達,要麼人頭落地,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喬謙修,你有你的難言之隱,我有我的顧慮重重,所以這賜婚我不同意。”蕭佳人起身,衝著喬謙修福了福:“以後在上京,還望喬公子多多提攜,你我之間就這樣,近一步都不可。”
喬謙修笑了:“好。”
蕭佳人又懵了,她是真的看不透喬謙修了,好像自從他回到上京之後,自己就再也親近不了似的。
留下了朝廷花名色,喬謙修起身:“隻要有事,就去找我,皇上那邊兒我去就好。”
“嗯。”蕭佳人現在不想說話,一個字都是出於禮貌。
房間裡隻剩下了她自己,突然好想家,在大王莊的日子多好啊,可惜隻怕是一去不複返了。
穿越是個坑,彆人都是遇到個一手遮天牛逼閃閃的男主,自己遇到的是什麼?
彆人都是各個領域混的風生水起,可是自己呢?就種個地,種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比身陷囹圄沒好多少。
枯坐一天,再也沒人來過,好像一下子就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眼前人影晃動,看的心煩意亂的。
當官該上朝吧?可是自己連朝服都沒有,就連當個官都是如此憋屈。
失眠了的蕭佳人第二天一大早,頂著黑眼圈離開蕭府,就在上京大街小巷晃,餓了隨便小攤上吃一碗餛飩,吃完了繼續走。
上京的大街小巷走了大半,回到蕭府的時候,已經累得兩條腿哆嗦了。
“大人。”李四海迎過來,被蕭佳人直接無視掉,隻能跟在身後:“官服送過來了,大人明日該上朝的。”
蕭佳人腳步頓了一下,偏頭:“你以前伺候什麼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