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生意不錯。”
蕭穀雨這一刻心裡竟有些高興,得到了喬謙修的誇獎,可想到姐姐,他再次冷了臉,強硬的轉身走了。
雖然大姐不記得喬謙修的好了,可他記得,如今他都已經娶妻,可喬謙修還是喬謙修,卻再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師父,更不可能是自己的姐夫了。
路過小院的時候,看到蕭佳人正在擺弄那些刺玫花,頓了一下腳步回家,到家之後便和蕭石說收購刺玫花的事情了。
這些年一直都收購刺玫花和一些能做成野花醬的花的,隻是今年耽擱了。
蕭佳人原本還想著要不要進山去,刺玫花的花期並不長,錯過了可就又要等一年了,她不想耽誤了賺錢,可是上山的話,一想到那個一腦袋是血的老虎還有那個人的目光,就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她有些害怕的。
正糾結著,就見三五成群的婦人和孩子挎著籃子到了院門口,玉容按照重量給大家夥工錢。
“玉容,這是?”蕭佳人走出來,她對自己這個弟媳婦兒了解的並不多。
玉容笑眯眯的舉了舉手上裝滿了刺玫花的籃子:“大姐,今年的刺玫花開的很好看呢,做出來的刺玫醬肯定也好吃。”
蕭佳人看著玉容把花兒都搬進來放在陰涼的地方,又熟門熟路的從灶房旁邊的屋子裡拿出來扁扁的篾筐放在地上,坐在小凳子上開始挑揀。
過來坐在玉容旁邊,也挑揀:“玉容,我是不是忘記了許多事情。”
“大姐忘記什麼事情了?”玉容笑起來很好看,有淺淺的酒窩:“這些花兒嗎?從我來咱家開始,大姐就交給我負責了呢。”
蕭佳人真的忘記了,聽玉容這麼說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隻能低頭繼續挑揀:“刺玫果做出來的醬更好吃,我們今年也可以收點兒,但是要告訴那些人,山上有猛獸的。”
“成,我記得了大姐。”玉容手腳麻利,做活很快。
不用自己進山了,原本應該很高興的蕭佳人竟覺得有些失落。
她一定是忘記了什麼,大家都不想讓她記起來的,她隻是失憶了,並不是傻了。
隻是,這話不能說出來。
蕭佳月今晚沒回來,慈安堂最近有些忙,蕭佳人早早的收拾妥當,找就是坐在椅子上看賬本。
她不知道,每晚都有一個人立在外麵,直到她入睡。
今晚,她有些睡不著,腦子裡總有個人影在晃動,讓她心煩意亂的。
起身拿了燈籠點上,推開門出來看看那些曬在院子裡的刺玫花。
喬謙修閃身躲了起來,看她纖細的身影提著燈籠出來,蹲下來翻檢著那些花瓣,就覺得心跳很快,他知道她過得很好,平靜的很,自己該離開了,可是就是舍不得,總是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卻一到夜深便會不由自主的來看看。
蕭佳人看了一圈,找了個小凳子坐下,靜靜地抬頭仰望星空,夏夜的星空很低,漆黑的天空上,星星如同璀璨的鑽石一般散布其中,很好看,也很清冷。
仔細的梳理了記憶,那些殘缺的地方依舊殘缺著,她沒有一點點兒印象。
枯坐良久,起身準備回屋的時候,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了柵欄,身上有細密的雞皮疙瘩起來了,被窺探的感覺讓她快步的進了屋子,閂門之後熄燈,抱著膝蓋坐在炕上,她不是害怕,就是覺得不舒服。
同樣被驚到了的喬謙修看著院子裡還亮著的燈籠,走進來把燈籠吹熄之後,便回去了武山。
而他不知道,蕭佳人發現外麵的燈籠熄了的時候,小臉蒼白了一片。
她不是錯覺,有人在偷看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