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紅菱剛要說話,喬振邦就看過來了,目光裡帶著十足的冷意,沉聲:“你如果不喜,就回去歇著。”
這屋子裡人都在,就連平日裡不露麵的喬謙達都懶洋洋的坐在旁邊,掃了一眼被氣得臉色發青的萬紅菱,笑道:“果然是不一樣,娘也不必生氣,誰讓人家能撿了個皇帝呢。”
“謙達。”魏西鳳輕輕扯了一下喬謙達的衣袖。
喬謙達目光瞬間冷了下來,回手就是一耳光直接把魏西鳳抽得摔下了椅子:“男人說話,你插什麼嘴?沒規矩的媳婦兒就得打出規矩來!”
魏西鳳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喬謙達,這麼多人都在,他竟都敢和自己揮巴掌了,臉上紅腫,心卻氣得都要炸了,猛地起身:“你和我耍什麼威風?說了不來,不是你們母子非要來?如意,走。”
如意過來扶著魏西鳳往外去,問:“小姐,去哪裡?”
“能去哪裡?喬家這樣不給我魏家臉麵,當然是回去找爺爺做主了,能過則過,不過和離!”魏西鳳聲音不小,腳步也不慢分毫,竟真的就回了娘家。
大廳裡,蕭佳人端起旁邊的茶低頭抿著,好像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沒看到似的,眼角餘光可落在了喬謙達的身上,這喬家從來對她都不善的,彆的不說,被綁到了春花秋月的事情自己沒忘記,至於喬謙達這頓威風,對自己來說不過是兒戲罷了。
“茶敬了,你們自便!”喬謙修看向蕭佳人:“我們回去。”
“等一下,有幾句話得說說。”蕭佳人放下茶盞,未語先笑:“佳人初來乍到,許多事情並不清楚,掌家這事兒也暫時做不來,所以雲姨娘依舊管著宅子裡的吃穿用度,每個月的賬目送過去給我就好。”
雲瑤立刻點頭:“是,少夫人。”
“喬家也沒太多的人,但嫡庶之分還是要有的,二少爺平日裡怎麼過倒可不管,但大家大業也必須要開源節流,以後二少爺想要去賬房支錢,得有我的條子。”
喬謙達蹭就站起來了,喬謙修眉頭擰成了疙瘩,沉聲:“坐下!”
喬謙達磨牙,他現在還真不敢得罪喬謙修,隻能坐下。
蕭佳人也不理他,看向了喬鈴兒:“鈴姐兒是喬家唯一的女孩兒,儘管是庶出可也是正經的大小姐,雲姨娘如果願意的話,就記在母親名下吧,女兒家都要富養著,彆人也攀比不來。”
雲瑤差點兒沒過來給蕭佳人跪下,雖說是記在朱雲霓的名下,可朱雲霓早就辭世了,還不是跟著自己在一起,可鈴兒從此以後的身份就不一樣了,天大的恩情啊。
見雲瑤激動的嘴唇顫抖,眼裡包了淚花子,蕭佳人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兒,又說:“萬姨娘這些年對外怎麼也算是個主母的身份,以後吃穿用度也不變,但那是對外,關起門在家的時候,萬姨娘可彆忘了,母親當年是三媒六禮正經兒迎娶進來的,可以吃過頭飯,過頭話少說的好。”
說完,起身道喬振邦麵前,福了福身:“父親,兒媳不才以後要掌家,您覺得這樣妥帖就這麼辦了,如果覺得不妥帖也擺在桌麵上說開了,一家人總歸不能有了隔閡才好,正所謂家和萬事興。”
喬振邦哪裡會說出來什麼?點了點頭:“佳人儘管去做,咱們家內外有彆,宅子裡的事情你操持就好。”
“是,父親。”蕭佳人得了喬振邦的口供,這才回到喬謙修身邊。
喬謙修起身扶著她:“我們回了。”
這話是對喬振邦說的,不過也沒看過來,兩個人就這樣往外走了。
一直坐在旁邊看熱鬨的秋浦總算是放下心了,起初還擔心蕭佳人拿捏不住府裡的人,現在看來,這孩子不單做生意厲害,就是這看人、用人和踩人臉麵的事情做得也是可以的。
“振邦啊。”
喬振邦起身過來:“義父。”
“你爹惦記的事都了了,我們爺倆去看看他,也算是報喜了。”秋浦說著,往外走去,喬振邦自然跟上去了。
萬紅菱目光如刀的看向了雲瑤。
雲瑤眼裡雖有怯意,卻也沒像以前那般逃走,而是微微福身:“姐姐,雲瑤先去忙了,你也消消氣兒,媳婦兒回了娘家這事兒可不小,得有個章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