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人低著頭,剛隻是看一眼,就發現許韻兒憔悴了許多,並且眼神都有些渙散了,蕭佳人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心疼楚沐宸,還或者是彆的什麼。
“起來吧。”許韻兒說罷,轉身先進去了。
蕭佳人起來跟在她後麵,兩個人走進了廳裡,這是蕭佳人第二次來玉漱宮,玉漱宮中什麼都沒有改變,唯一不同的是桌子上放著一串已經斷了的金絲楠木的手串,還有一隻沉香木的鐲子。
蕭佳人很清楚,這東西是八寶齋的,在這裡她也知道,這兩樣東西是楚沐宸送給許韻兒的禮物。
驀然,蕭佳人挺直了脊背,她已經知道許韻兒為何會讓她進宮了,這些東西都是八寶齋的東西,人是在八寶齋出事兒的,需要一個頂罪的人,自己是再合適不過了,果然,人心善變。
許韻兒坐在了椅子上,抬起頭仔細的打量著蕭佳人:“八寶齋是你開的?”
“是。”蕭佳人立在她麵前,抬頭打量著她,上一次見麵是一年前,楚沐宸剛剛登基,那個時候許韻兒雖然也是親切,但終究和以前不同了,今天再看她,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都說相由心生,果然不假,她說話的時候眼神是冷的,從骨子裡透出的冷,語氣平淡沒有任何波瀾,在彆人眼裡是久居上位慢慢養出來的貴氣,可蕭佳人卻覺得這貴氣有些死氣沉沉的味道,不像當初一起住在武河邊上的那個許韻兒。
“昨晚皇上說帶著哀家出去轉轉,去的便是八寶齋,那邊兒的東西你認得吧?”許韻兒微微蹙眉:“八寶齋裡的東西很好看。”
蕭佳人微微垂頭:“皇太後謬讚了,不過是一個小玩意兒,比不得寶慶軒的金銀珠寶,更比不得宮裡的能工巧匠的。”
“金銀珠寶固然是好,可一些用了心的小玩意兒更暖人的,佳人啊,你知道皇上昨天有多乖嗎?他叫哀家娘親,哀家有多高興嗎?”
蕭佳人跪下:“皇太後與皇上本就是母子。”
“可是在他心裡,我卻不如你親,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為何會對他下這麼重的手呢?”許韻兒說到最後,眼淚掉了下來:“我兒在皇位之上,你非但沒有與有榮焉,反而為了喬家和朱家的那些往事,害了我皇兒,蕭佳人,你居心何在啊?”
話已至此,蕭佳人站了起來,麵無懼色的看著許韻兒:“皇太後的意思我倒是不明白了,按照你這麼說,我為了給喬家和朱家報仇,要害當今皇上,還要為此特地開一個八寶齋?”
許韻兒目光微涼。
蕭佳人冷哼一聲:“皇太後的想法可真是清奇的很,高看我蕭佳人了,這件事你想查便查下去,你不查那麼也休想讓我頂罪,推出我蕭佳人堵住悠悠眾口嗎?”
“不要狡辯了。”許韻兒聲音滿是悲涼,那樣子分明就是一個被最親的人背叛了的可憐相。
“狡辯?”蕭佳人看了看外麵的天兒:“好歹我也曾經上過朝,所以這個時候朝上應該都要吵翻天了吧?彆人不說,攝政王的想法皇太後知道?”
“佳人,平安並無大礙,不過是昏迷了,這件事我不會繼續追究,隻需要你告訴我,那藥的解藥在哪裡就好。”許韻兒說著,竟過來要跪下似的。
蕭佳人側開身:“彆往我頭上扣屎盆子,許韻兒,今日這事你既然說出口了,你不查,我都要查!”
許韻兒凝視著蕭佳人,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似的,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桌子上的佛珠揚手就打過來了:“蕭佳人,哀家是看在你對平安有救命之恩的份上,想要放你一條生路,你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憑什麼是你給我生路?我和平安之間到底是什麼情份,也不勞煩太後提醒,我倒是要提醒太後,平安還在昏迷,你急著找人頂罪,想沒想過孩子需要找人救治!”
“彆怪哀家翻臉無情了。”許韻兒揚聲:“來人啊!”
外麵早就等候的侍衛軍衝進來,蕭佳人根本就沒有想過反抗,被人按倒在地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