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穀雨看了看姚慕遠,想起大姐的話,不露痕跡的往後坐了坐,躲開了姚慕遠的手。
馬車停下,李林浦看了一眼穀雨:“早些回去吧。”
“嗯。”穀雨知道,李林浦和大姐是一個意思,他原本是想等三天的,可三天之後隻怕自己脫身都難了,至於說那些銀子,身外之物不足惜,他不能讓大姐擔心。
當晚,穀雨離開上京,他前腳剛走,大牢裡,蕭佳人便見到了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許韻兒如今穿了一身黃色的鳳袍,所以,到底什麼居心已經不用再說了,站在牢門口,旁邊有人打開了牢門,搬進來椅子。
落座,許韻兒讓周圍的人退下,這狹小的空間裡,兩個人對視著。
“你還真是很識時務。”許韻兒開口了,精致的妝容帶著幾分淩厲,眉眼之間透出來的是上位者的氣息,不過看在蕭佳人的眼裡,卻像是一隻猴子穿了戲服在人前賣弄的感覺。
見蕭佳人不說話,許韻兒也不生氣,抬起手看著自己猩紅的指甲:“哀家在想,是誰給大王莊送的消息,動作還真快,哀家的人去的時候,蕭家的人都憑空消失了一般。”說到這裡,傾身看著蕭佳人:“你覺得哀家找得到他們嗎?”
“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已經送到你麵前了嗎?找他們做什麼?”蕭佳人看著許韻兒的眼睛,反倒是笑了:“不過,我倒是想知道,你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穩嗎?”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識時務的人,朝廷裡那些老東西雖然有幾分陽奉陰違的也無傷大雅,至少楚瑜現在根本就打不進來。”許韻兒再次坐正:“你問哀家找他們乾什麼?不妨告訴你,蕭家樹大招風,穀雨到底是個聰慧的,把蕭家的產業都送到了哀家手裡,但這些還不夠,斬草除根的道理哀家懂的很。”
“你!”蕭佳人咬著牙:“許韻兒,你彆忘了,除了楚瑜之外,還有好幾個王爺在!”
“怕什麼?”許韻兒見蕭佳人動氣了,忍不住嘖嘖兩聲:“你說,就你現在這幅鬼樣子,喬謙修看到會怎麼樣?楚瑜看到了會怎麼樣?他們兩個可都對你很牽掛呢。”
蕭佳人眯起眼睛看著許韻兒,沒有說話。
許韻兒也不著急,而是回身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蕭佳人,笑道:“哀家最願意成人之美,所以你們夫妻可以見一麵,如果你想見楚瑜,求哀家,哀家也可以答應的。”
“許韻兒,平安不會有事的,早晚有一天你會自食惡果。”
許韻兒的笑容一瞬就散去了,惡狠狠的看著蕭佳人:“我就讓你先嘗嘗這惡果的滋味兒!”
“你為什麼會盯著我?”蕭佳人問。
原本打算走的許韻兒轉身站在牢房門口,看著蕭佳人這幅瘦弱不堪的樣子,緩緩地說:“你不該對我兒那麼好。”
“嗬。”蕭佳人微微揚起小臉:“這還真是說到了點子上了,許韻兒,你對你生的孩子好嗎?原本我還以為,你處心積慮的謀算,隻想著他能穩穩的坐在皇位上,我還對平安說過,有如此母親他至少能平安長大,看來是我看錯了。”
“我很愛宸兒。”
“愛到讓他如同活死人一般躺著,永遠也睜不開眼睛,是吧?”蕭佳人輕蔑的看著許韻兒:“還記得當日我在大殿上說的話嗎?你,會後悔的。”
許韻兒短暫的失神之後,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蕭佳人的目光裡儘是怨毒:“都是你的錯!為什麼平安叫你娘親?為什麼楚瑜認為你比我好?為什麼你風光大嫁的時候,我想去看看都不行!蕭佳人,你該死!你不死的話,喬謙修就要死!”
蕭佳人心裡一沉。
“來人!把喬謙修帶來,讓他們夫妻見最後一麵,免得說哀家不夠慈悲!”
話音落下,就見外麵有人牽著一根粗粗的鐵鏈子,鐵鏈子後麵是五花大綁的喬謙修,蕭佳人撲倒了牢門上,看著慢慢走過來的人,耳邊是嘩啦嘩啦的鐵鏈子聲音,眼裡含淚:“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