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人看著麵前蜷縮成一團的三個人,惻隱之心一閃而過,臉上的表情卻更冷了。
這三個人都非常清楚是被算計了,算計他們的人在問哥幾個要死要活。
誰會想要去死?可渾身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的感覺簡直要把人逼瘋了。
蕭佳人見三個人沒回答,忍不住歎了口氣,甚至腦補出來這些人家裡有高堂老母,嗷嗷待哺的嬰兒,轉身進屋拿了解藥出來,一個人手裡放了一顆。
三個人彼此也知道這會兒彆說是解藥,就是毒藥也得吃,畢竟難熬。
吃掉了解藥,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三個人都恢複過來了,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起起身四散而去。
蕭佳人撇了撇嘴兒,用得著這樣如臨大敵嗎?彆說三個,就是一個都能輕而易舉的捏死自己。
托著腮坐在小板凳上,自我檢討,畢竟老話都說過,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放走了這三個人之後,隻怕以後會難過啊。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後悔也沒用了,回屋找了朱萬青給的藥方,決定實在不行就再熬十天的藥。
反正,她覺得許韻兒一定會派人監視自己,這三個不來,也會派彆人來,下次再逮住絕對不心軟了。
摸著錢袋裡的那點兒錢,忍不住歎了口氣,好久沒這麼窮過了啊。
買了藥材,又買了點兒肉回家,日子照過,按照時間算來,就是飛鴿傳書去衝冷玉要人,怎麼也得月餘才能到。
想到聽風,蕭佳人很佩服那個人,功夫很高,如影隨形跟著自己兩年,辦事能力絕對是一頂一的好,最重要的是聽風是冷玉的左右手,有他在想要把以前的關係都拉起來用,應該也不難。
隻可惜自己不像以前有那麼多銀子可以砸進去鋪路了,想到銀子,蕭佳人更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家財散儘聽著是很豪邁,可再想攢下那樣的家業,隻怕是很難啦。
過了兩三天消停的日子,蕭佳人住在這個小院子很僻靜,周圍的鄰居也都是窮苦人家,平日裡卻不怎麼走動,終究是上京,好像所有城市裡的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彼此之間不會像在村子裡居住的人們那樣熱絡,古今同理。
無聊便研究方子,甚至想著等以後可以回去大王莊的時候,把這個方子教給佳月,畢竟好神奇。
草藥買回來幾天了,放著也是放著,索性到外麵點了藥爐子,準備熬藥。
剛要往裡放藥材,就看到一道人影落在了院子裡,嚇得她差點兒跑回去。
“女財神手下留情。”龐泰雙手抱拳,麵色慘白,他看到蕭佳人點藥爐子就覺得渾身的肉皮子都緊了,可職責所在不得不在這裡看著她。
蕭佳人震驚下來,抬頭看著龐泰:“手下留情?”
“是,我兄弟三人是奉命而來,這些日子風吹雨淋也就罷了,女財神的藥兄弟幾個實在消受不起。”龐泰說著,在心裡重重的歎了口氣,他並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蕭佳人是冤枉的,喬家也是無辜的,不過就是權利作祟,上位者想要爭得天下,必然會踏著累累枯骨,很不湊巧,蕭佳人和喬家便成了這枯骨。
蕭佳人笑了:“這麼說我還真要熬藥了,你們三個人奉命而來,風吹雨淋,我可不領情,整日裡被人盯著的感覺不好受,上次放過你們是我心慈手軟,這次再栽倒我手裡,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蕭佳人說罷,把藥材扔進了藥罐子裡,放在藥爐子上。
龐泰剛要說話,就聽蕭佳人又說:“這藥一旦吸入,如跗骨之蛆,每半個月都會發作一次,所以我熬不熬藥,你們三個再過幾天依舊是會求我的。”
“女財神,我……。”
“你怎麼樣?”蕭佳人撩起眼皮:“下次求我,我不會給,你想殺了我也行,反正有三個墊背的,也算是賺了呢。”
拿起蒲扇慢悠悠的煽著,很快就有藥香飄出來了。
龐泰往前走了幾步:“我們兄弟不想傷害女財神,這蟠龍國百姓都感念著女財神的本事讓他們能吃飽穿暖,我龐泰也不是個瞎子。”
“但是你助紂為虐,幫著那個女人監視我,監視我的目的就是尋找機會利用我或者害我,所以我們是敵人。”蕭佳人掀開了藥罐子的蓋兒,抿了抿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