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治好了,不得不離開,回去了藥王穀。
“當年,她走的時候,給我留下了一筆銀子,她說‘玉小子,你給我當了五年的藥人兒,這算是酬勞。’”冷玉笑著搖了搖頭:“她哪裡知道,對於當時的那個孩子來說,她是救命恩人,彆說當藥人,就是死都願意。”
“家姐的性子就是那樣,對毒藥癡迷的很。”朱萬青的拳頭微微攥了起來:“可最終卻被彆人害了。”
冷玉翻開毒經,看著上麵娟秀的字跡:“她那些年總是會寫一些方子在上麵,我在旁邊看著,就記住了幾個,她走了之後,我等了十年,十年後我去了葉城,在葉城等了十年,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叫朱雲霓啊。”
知道了她是誰,反而心如刀割,這麼多年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她會死了,還是在離開自己之後沒有幾年就死了。
朱萬青過來拍了拍冷玉的肩膀:“不必再糾結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可是,誰讓她的兒子被牽扯到這麼大的事情裡來了呢?我算是報恩吧。”冷玉起身,又看了一眼毒經,邁步往外走去。
朱萬青聽到冷玉對聽風說:“護著好這些人,一根汗毛也彆傷了才行。”
誰能想到?冷玉竟也是楚家的血脈,更沒人會知道,這個人自從活下來之後,便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仇恨,皇宮之中,眼線密布,要不是因為朱雲霓,他或許會最終坐在金鑾殿的高位上。
蕭佳人沒有再回去銅錢胡同的宅子裡,而是住在了胡同口的恒泰米糧鋪中。
她每天都在等,等許韻兒找自己來,等著和穀雨見麵。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漫長,她慢慢的平靜下來之後,便更用心的做生意了,銅錢胡同的人雖然窮,但日子還不是要照過?蕭佳人看著米糧鋪的生意慘淡,便讓人出去買了一些糙米回來,磨成粉之後,又搭配著一些地瓜粉,地瓜粉很便宜,糙米粉也便宜,一時間銅錢胡同的人們都知道地瓜可以不用煮著吃了,而且也扛餓。
收購了一些山珍,蕭佳人隻賺取微薄的利潤,賣給這些百姓,原本慘淡的生意竟好了很多。
當許韻兒來到恒泰米糧鋪的時候,蕭佳人已經是懷孕快七個月了,看著她挺著肚子在店裡忙活,許韻兒沒讓人打擾,而是坐在馬車裡等。
夜深,蕭佳人關了米糧鋪,抬頭看著馬車還停在街對麵,讓小夥計照看店裡,整理了一下衣裙走過來。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兒上一般,甚至能感覺到暗處看著自己的目光,她看著馬車的車簾,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想要把許韻兒抓出來,惡狠狠的抽她的臉。
這世上恩將仇報的人不少,可她相信像許韻兒這樣的人絕對不多,這個女人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在利用自己的價值了,甚至都牽涉到了自己的家人。
恨一個人恨到最深處,竟會出奇的平靜,蕭佳人看著車簾被挑起,裡麵坐著的許韻兒的時候,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你到底是閒不下來的。”許韻兒說著,看了一眼陳恕。
陳恕放下矮凳,站在一旁。
蕭佳人邁步上了馬車,坐在許韻兒對麵:“找我有什麼事?”
許韻兒上下打量著蕭佳人,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似的,垂下眼眸:“進宮再說吧。”
馬車噠噠的離開,蕭佳人稍微換了個姿勢,如今大腹便便的她真不太適應這麼坐著了。
許韻兒抬頭看著她:“曾經,我帶著宸兒的時候也是行動不便呢,還有兩個月便生了吧?”
蕭佳人沒搭理她。
許韻兒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說了句:“穀雨的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正是可愛的時候。”
再抬頭看著蕭佳人,笑意爬上了眼角眉梢:“和當年的平安差不多大吧?”
蕭佳人突然不想再忍了,伸出手照著許韻兒的臉就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