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禦醫!”許韻兒看著已經忍不住抓扯自己衣服的耶律雄奇,方寸大亂的衝著帳外吼著,片刻功夫好幾個人都衝了進來,其中就有許韻兒帶來的禦醫。
禦醫過來隻是看了一眼立刻跪下:“太後饒命,太後饒命啊。”
許韻兒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看著被好幾個人壓著的耶律雄奇像是憤怒的獅子一般在嘶吼,隻覺得後背冷汗都淌下來了。
“混賬,無能,廢物!”許韻兒抬腳踹了禦醫,禦醫也是個聰明的,直接翻倒在地滾出去幾步又爬起來跪著,跪的遠了也就不會再挨打了。
許韻兒看著進來的人,有自己的人也有耶律雄奇的人,可是她卻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幫忙,焦躁的她掀翻了桌子,看著碎裂的瓷器想到了一個人。
“陳恕!陳恕!”
陳恕眼睜睜的看著許韻兒為了一個男人這般樣子,想起當初自己被楚瑜閹了之後許韻兒的冷漠,站在人群裡沒動彈。
許韻兒衝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回去上京,給我把萬紅菱帶來,快!”
“太後。”陳恕想要勸阻,耶律雄奇明明就是想占便宜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許韻兒竟然一點兒警覺也沒有,如果他真的對許韻兒有心,怎麼會等寶藏都被運走了之後才露麵?
要不是因為等他,又怎麼會錯失良機便宜了彆人。
許韻兒見他不動彈,揚起手一嘴巴抽的極其響亮:“半個月我見不到萬紅菱,你的腦袋就不用要了。”
一轉身走出去幾步回頭,惡狠狠的盯著陳恕:“還有葉城你陳家的那些人,統統都要死!”
狀如瘋魔的許韻兒目光掃視一圈:“誰有什麼辦法?說!”
陳恕發現她竟然不願意再多看自己一眼,而是為了耶律雄奇完全不顧了臉麵,歸根結底是因為自己不能人道了嗎?
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他轉身就出去了。
“可以先封穴,讓奇皇睡一些日子。”人群裡有人說了句。
許韻兒立刻看向了禦醫,禦醫哆哆嗦嗦的拿出銀針湊過去。
耶律雄奇呲著牙:“要害朕!朕殺光了你們!”嘶吼的聲音簡直刺得禦醫耳膜都疼,拿著銀針的手也不穩了,原本一下就能解決的問題,硬是戳來戳去,戳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
看著慢慢安靜下來的耶律雄奇,禦醫抹了一把汗,轉身跪倒在地:“太後,這穴位久久封堵不可,需每日都醒來三次才行。”
許韻兒手一揮:“出去,都出去!”
耶律雄奇的人哪裡會聽她的?他們的皇上已經昏迷了,必須要保護才行,否則出現個一差二錯,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許韻兒看他們不走,咬著牙忍了,回到床上放下幔帳,自己把衣服穿戴整齊,再次出現的視時候,人看上去就正常了許多。
她讓人把耶律雄奇抬到床上,這才出去換了一間帳篷,叫來了心腹之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人急匆匆的離開了。
許韻兒強忍著渾身的顫抖,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哭,楚沐宸很可能已經好了,楚瑜造反的事情她聽說了,並沒有什麼意外的情況,蕭佳人在,楚瑜造反多少次都成不了,她覺得自己很明智,至少蕭佳人守住了蟠龍國的江山。
可是,如果楚沐宸好了,他會怎麼對自己?是不是該找個替死鬼才行?
腦子裡亂糟糟的成了一團,不安的在帳篷裡走著,猛地停下腳步,她想起來了,耶律雄奇說自己找到解藥就能成為趙國的皇後。
如果自己是趙國的皇後,那麼楚沐宸一定不會不顧及,而自己也可以回護楚沐宸,畢竟是母子,天長日久也許就能冰釋前嫌。
大勢已去的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再次來到耶律雄奇所在的帳篷裡,竟開始伺候耶律雄奇,用軟布給他擦拭了臉和身體,又讓禦醫去找一些能緩解的草藥,雖然不知道禦醫能不能找到,但至少架勢擺出來了,那些守著耶律雄奇的人又不是瞎子。
安排妥當之後,叫人在床邊擺了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坐榻,她拿定主意要死守耶律雄奇。
陳恕滿腹不甘,憤怒的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攔住了,抬頭看到攔著自己的人竟是朱萬青,心裡暗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