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許多人又把耶律雄奇按住了,禦醫正在給他紮針。
本想起來,可是一動彈就覺得手臂疼的錐心刺骨的,偏頭看著軟塌塌的手臂,聲音虛弱:“禦醫。”
禦醫好不容易把耶律雄奇紮昏過去了,回頭就見自己國的皇太後像是一條被遺棄的狗一樣,歪在地上。
過來跪在許韻兒身旁,抬起手捏著她被摔斷了的手臂,微微用了些力氣扶正了骨頭:“太後,需要固定一段日子,否則怕筋骨長歪了。”
“那就快去。”許韻兒疼的冷汗直流。
禦醫出去一會兒工夫回來,把許韻兒受傷的胳膊掉在胸前,這才退出去。
沒有繼續守著耶律雄奇,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叫來了自己的人,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本的殿前太監衛青立刻跪下:“皇太後,我們回去上京吧,趙國易主了。”
許韻兒皺眉,趙國不就是隻有一個耶律雄奇嗎?難道百姓有造反的?
“如今的趙國是誰做主?”許韻兒問。
衛青臉色灰敗:“是冷玉。”
“冷玉啊。”許韻兒對這個人印象不深,不過也是知道的,畢竟在葉城除了楚瑜之外,就是那個癱子冷玉了。
衛青見皇太後一臉的不解,跪爬了兩步到許韻兒近前:“太後,冷玉和蕭佳人關係匪淺,攝政……不是,那個楚瑜最近這次造反,冷玉就在蕭佳人身邊保護的,這……這趙國的天下真正的主子怕是蕭佳人啊。”
許韻兒感覺自己心臟都不跳了,死死的盯著衛青:“你再說一遍!”
“這趙國天下真正的主子很可能是蕭佳人。”衛青說罷,整個人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如今隻能仰仗著太後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希望能還有一條活路。
許韻兒緩緩起身,腳下一滑險些沒栽倒在地,衛青急忙扶住了她。
“蕭佳人,蕭佳人怎麼有那麼大的本事?”許韻兒看向了衛青:“喬家被抄家了,蕭家自己散儘家財,難道這麼短的時間,蕭佳人竟又賺到了許多銀子?多到能請動冷玉?”
她離開上京的時候,國庫被盜得沒剩下什麼了,冷玉又是一個靠殺手謀富貴的人,當然是隻要給錢什麼都願意做了,保護蕭佳人嗎?那也一定是看在銀子的份上。
許韻兒跌坐在軟榻上:“哀家該早些回去宮裡啊。”
衛青不知道怎麼接話,隻能不吭聲。
許久,許韻兒起身走到床邊,倒在床上縮成了一團,閉著眼睛的她腦子裡已經是一片空白了。
她錯了,就應該早點兒殺了蕭佳人!
過了好久,許韻兒猛地睜開眼睛:“衛青,哀家要去見冷玉,準備下去。”
衛青也覺得這個時候示好很重要,畢竟趙國很多東西都要仰仗著蟠龍國,麵前這個可是蟠龍國的皇太後啊,身份肯定尊貴,剛當上趙國皇帝的冷玉也要給三分薄麵才對呢。
許韻兒坐在馬車裡,特地穿上了蟠龍國皇太後的朝服,身邊帶著衛青和兩個宮女,趕車的是她的心腹近衛,功夫也是極好的。
從積雪山到晏城皇宮的一路上,許韻兒都沉默不語,原本豐潤的嘴唇也乾癟了許多,嘴角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泡,多數時候就歪在榻上閉目養神,偶爾下了馬車活動一下快要僵硬了的手腳。
進了晏城,許韻兒總算是精神好了一些了,撩開簾子看外麵那些與蟠龍國人完全不一樣的趙國人,這裡的繁華讓她懷疑消息的準確性,畢竟是國家易主,怎麼看不出任何跡象?
再看這裡的街道房屋,她從沒有過的想家了,那個偌大的皇宮就是她的家,她的兒子是皇帝,後宮隻有她一個太後,至少再有十年後宮也隻會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