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佳月示意讓耶律雄奇坐下來,伸出三指給他診脈。
在旁邊,小廝打扮的許韻兒淡漠的目光就沒離開過蕭佳月,她心裡隻覺得有些悲哀,楚瑜竟為了一個容貌並非絕色的女子大張旗鼓的迎娶,更趕走了府裡的那些側妃,難道真是自己猜測那樣,因為蕭佳人?
“你的病,我無能為力。”蕭佳月收回手,偏頭:“碧草,退了這位公子的診資。”
碧草走過來,很是客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位公子,請隨我來。”
耶律雄奇沒動,而是壓低聲音:“為何無能為力?”
“脈象雜亂,還是習武之人,我這慈安堂隻是給尋常百姓治病,公子的病症治療起來頗費周折,再者草藥難求。”蕭佳月說著,起身去洗手了,動作極慢,留意著身後的動靜。
耶律雄奇從懷裡拿出來一遝銀票放在桌子上:“草藥難求無非就是銀子,永王妃總不能讓我無功而返,聽說天下名醫儘在慈安堂,所以這診資不必退,我也不想再尋他人。”
蕭佳月擦了手,回身依舊是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耶律雄奇,心中的恨意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水草,這個人該是多大的膽子,他以為自己不認識他?
當日,他帶著人圍著楚瑜,自己在小窗子上看的清清楚楚的,化成灰都不會忘記這個人,再者,明明是中了冷玉的攝魂散,找上自己是因為知道肯定有解藥,想的真美啊。
心裡想了許多,低頭掃了一眼銀票,目測有三四千兩的樣子,微微皺眉:“一味草藥都要千金,這位公子的病症又無法根除,每半月都需要服藥一次,如此下來隻怕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啊,所以,這病治不治需要慎重。”
耶律雄奇的心狂跳了幾下,他相信蕭佳月是一定知道如何解了這毒的,想到這裡微微傾身:“隻需要治,銀子多少都無妨。”
“那也不想給公子治。”蕭佳月抬眸:“你這毒來的蹊蹺,一旦我給你治好了,隻怕會惹來禍端,到時候豈不是受了牽連?”
耶律雄奇的臉有些陰沉了,蕭佳月雖然沒明說,可這一字一句都在告訴自己,能治!第一是需要很多銀子,第二則是怕惹禍上身。
這兩條,自己還真都占了,想到這裡起身:“那就不勞煩永王妃了。”
蕭佳月微微頷首:“慢走,不送。”
看著耶律雄奇和許韻兒走出去,蕭佳月微微擰了眉頭,她認得耶律雄奇,但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盯著自己的目光不善,到底是什麼人?
天色已晚,蕭佳月原本打算回去聖門,臨時決定去找楚瑜。
書房裡,楚瑜正仔細的用一把小巧精致的飛刀雕刻著,神情專注,以至於蕭佳月都走到了他身邊,他都沒發現。
“你這樣粗心大意,被人行刺了都不知道呢。”蕭佳月端著茶盞放在他手邊,看楚瑜像是做賊似的瞬間藏起了那塊雕了一半的木頭,抿了抿嘴角。
伸手把人拉過來坐在自己懷裡,楚瑜把頭放在她的肩上蹭了蹭,聲音有些慵懶:“怎麼想起來回家了?不是要陪著嶽父母嗎?”
蕭佳月伸手推開他的頭:“我今天見到一個人,很像趙國的皇帝耶律雄奇。”
原本還想要偷香的楚瑜周身的氣息瞬間都變了,他手臂下意識的用力把蕭佳月拉進懷裡,沉聲:“耶律雄奇在葉城?”
“嗯,來慈安堂讓我治病,我原本想敲詐他一筆,結果沒敲詐成,所以來找你商量。”蕭佳月有些負氣的嘟了嘟嘴:“看樣子很窮啊。”
楚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大婚在即,耶律雄奇還敢去慈安堂露麵,看來自己娶個媳婦兒都不能消停了。
“楚瑜,要麼我們把他抓了得了。”蕭佳月伸手勾著楚瑜的脖子:“我恨他,這個混賬東西還以為我認不出他呢,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