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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力深知許天天的擁護者太多,不是自己這種海王可以駕馭的,之後的一整個航班都沒有再找她搭話。
本次單班順利結束,許天天站在後艙送客的時候,張曉麗還有些擔心地問:“你真的沒事啦?彆逞強啊,被人纏著一定很難受吧。”
“受害者”許天天低低回答:“我沒事啦,不用擔心。”
張曉麗卻忍不住心疼:“你真堅強。”
“……”
等旅客全部離開飛機,許天天和張曉麗才開始清點後艙機的東西,檢查沒有旅客遺留物品後下了飛機。
這時候肖力已經坐在機組車上了,陰沉著臉看向窗外,避開了和許天天有任何接觸的可能。
許天天內心囂張地不行,表麵上卻還得忍著放肆大笑的衝動,露出可憐的神情。
下了機組車,肖力連航後總結會都沒開,撒腿跑了,那叫一個狼狽。
乘務長仄嘴:“下次他再敢欺負你千萬彆怕,有我們給你撐腰。”
“對啊,有我們呢,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你彆怕,有難處就大膽的說出來!”
大家紛紛附和起來。
許天天笑著依次道謝,維持著“溫柔女神”的好形象。
*
飛完航班,由於相關規定,著製服執行航班期間,在公司範圍內必須嚴格遵守乘務員禮儀標準,所以許天天出了公司才將盤發解開、絲巾卸下,製服最上麵的盤扣也解了一顆,而後戴上口罩叫了輛出租車。
縱使口罩擋住了她半張臉,也擋不住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司機有意無意地通過後視鏡飄來視線,隻是很快,這份悄悄的欣賞被許天天的一通電話徹底撥散了。
俗稱,開口跪。
許天天看到張斐發來的小皇圖忍不住問道:
“傻叉,乾嘛呢?這麼久才接電話。”
聽到許天天中氣十足的一嗓子,司機打方向盤的手都差點不穩,油門都跟著虛晃一腳,時速往上莽了十多碼。
許天天皺著眉,眼神探過去,提醒著:“師傅,開車專心點。”
心虛的師傅沒敢嗯聲,從此注意力全集中在前往目的地上。
許天天住的小區離這裡不遠,不堵車也就二十分鐘的車程,下車的時候她甚至都不需要師傅幫忙,單手就把箱子拽下來了,嫻熟得不像話,走起路來更是大步流星,瀟灑得很。
“不是吧,你彆這麼嬌氣,我剛到家。”戴著口罩的許天天無所畏懼,甚至直接打了個五官擠在一起的哈欠,“你下班要六點呢。”
許天天看了眼表,繼續道:“大姐你饒了我吧,就不能直接約在餐廳見嗎?”
電話那頭的張斐很堅持:“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你就得來接我!”
許天天默默飄了個白眼:“我上次過生日你可是直接放了我鴿子。”
張斐聞言換了種語氣,可憐兮兮地賣慘:“今天值班室的網絡總是崩,我得留下來等他們修好才行,你說,我一個壽星,孤零零地守在工作崗位多可憐啊。”
“朝九晚六你可憐啥,工資還是我的兩倍,我披星戴月不說,動不動紅眼航班也沒見你心疼我啊!”
“來吧來吧,你到公司等我嘛,去餐廳順路的,彆這麼犟,聽話。”
懶得扯嘴皮子了,許天天隻能應下:“知道了,那我到時候去一樓資料室等你。”
時間還早,足夠許天天在家開啟鹹魚模式,洗了酣暢的澡,發箍豎起黑發,素麵朝天,電視機放著最新動漫。
若非張斐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她還能繼續躺下去,隻是實在架不住閨蜜奪命連環CALL。
她很煩休息時去公司,每次都要裝模作樣,換上了相對低調的白色運動服,頭發沒有刻意梳理,因為白天盤發的緣故自帶波浪卷,鴨舌帽一戴反而有種青春氣息。
她將備好的禮物塞進了黑色的運動小包中,檢查了電源之後才安心出門。
許天天拍了拍臉頰,讓進入鬆散模式的臉部肌肉再次醒來,換上一副招牌笑容。
剛剛進公司門口,就遇到不少熟人。
“小天今天沒航班啊?”
“白天剛飛完,約了張斐吃飯來等她。”
“小天你不穿製服的時候真好看。”
“謝謝。”
“小天,這衣服哪買的啊?”
“某寶,我發你鏈接,記得領券有優惠的。”
“小天,你好,我是公司新來的副駕鄭海洋,想和你做個朋友。”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
才幾步路而已,差點被許天天走成了星光大道,忍住了第N次翻白眼的衝動,再次和迎麵走來的同事揮手點頭。
這就是她討厭便裝出現在公司的原因,本來穿著製服的話混在人流中匆匆一眼未必看得到她,再加上大家都是執行航班,不會互相占用工作時間。
而穿著便服的話便意味著——
我,許天天,很閒!快來聊天!
就離譜。
總算挎著笑臉進了飛行大廳,她一溜煙似地避開準備室的人群大流,衝進了資料室,速度之快,宛如迅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