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 / 2)

命中偏愛 九兜星 7236 字 3個月前

連著幾天,整個劇組都在為汪婉婉空降的事重拍鏡頭。

她的演技著實尷尬,記憶力也很差,台詞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幾個演員和她對手,氣氛都很糟糕。

最慘的還要屬溫凝,她一個小宮女,扮演著深宮中傳話的角色,和這位貴妃的對手戲最多,每回汪婉婉忘詞的下一句,幾乎都該由她來接過話茬。

汪婉婉忘詞不斷,最後的局麵常常變成,她尷尬地站在原地張著嘴卻講不出台詞,溫凝甚至連汪婉婉的詞都背下來了,卻也隻能安安靜靜等她反應,束手無策。

幾天下來,導演的怒意達到了頂峰,撂小冊子不拍出外透氣都是常有的事。

汪婉婉有恃無恐,反正是個小成本劇,之後也不會有多大水花,隨便拍拍得了,花那麼多心思沒有錢宣傳還不是白搭。

台詞她背不下來,念幾句數字不就完了,反正後期可以配音,她不知道在這事上,導演到底有什麼氣可生。

她向來不是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在眾多金主爸爸身邊呆這麼多年,到了普通人跟前總能生出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自己被批評便總想拉彆人下水,看來看去,還是溫凝這個和她對手戲最多的小姑娘最好欺負。

溫凝模樣長得漂亮,她私底下和人劇組的人聊天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聽大家說起過。

甚至有次和來過劇組的王總打情罵俏之時,王總居然笑得一臉猥瑣地對她說:“你這性子就是太張揚,學學你們劇組那個小宮女兒,怯生生的,長得又漂亮,我們男人說到底還是喜歡那個模樣的,改天有機會,把人帶出來一塊玩玩,那丫頭的長相放到娛樂圈,要是背後有人願意捧,未來的路可太長了。”

汪婉婉雖然沒有傻到把這些個流水的金主當作感情寄托,可是人總歸是有占有欲的,一邊潛著我,一邊還想著其他女人,還是個在片場演戲時處處被導演拿來諷刺她的女人,汪婉婉打心底裡記恨上了,在王總麵前不敢表現出來,可不代表在片場的時候會對溫凝手軟。

幾次忘詞之後,導演又發飆出去抽煙冷靜,汪婉婉臉上沒有半點對其他人的愧疚,倒是開始找起溫凝的麻煩:“我忘詞了你就不知道提醒我嗎?你不是挺能耐的,背詞厲害嗎?”

溫凝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嗓音輕輕的:“可是導演攝像機都在拍,我提醒了,就拍進去了……”

“你腦子是什麼做的?沒讀過書嗎?到底是半路出家,什麼都不懂就敢出來演戲,!,不知道這些後期都是可以剪輯的嗎?不然要製片人乾嘛?你到底是怎麼來的劇組,被男人睡了送來的吧。”

溫凝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她是半路出家不假,沒讀過多少書也不假,也確實不知道這些可以後期剪輯,可汪婉婉後邊那句話著實齷齪,溫凝聽得不大舒服,可也知道這樣的人惹不得,隻得軟聲答應:“好,我之後提醒你。”

重新開拍的時候,汪婉婉果然不負眾望地又一次忘了詞,這回溫凝小聲提醒了,可她那榆木腦袋仍舊記不起一絲半毫。

導演氣不打一處來,喊了聲“卡”,這個汪婉婉是真的讓他討厭進骨子裡了:“人家演宮女的都把你的詞背得滾瓜爛熟了,你他媽這一天天浪費大家多少時間!演不了就彆來!”

汪婉婉聽了這話,眼神瞬間沉了下來,待導演走後,白了溫凝一眼:“讓你愛表現,以後就去棺材板裡表現吧。”

中午吃飯的時候,溫凝就隱約覺得不安,工作餐裡的飯菜自江恕來過之後就一直很豐盛,然而她胃口本就不大,上午那場鬨劇過後便更是沒了胃口。

倒是便宜了成天湊在她邊上吃飯的小演員,一人吃兩份:“凝凝,你的手氣是真的好,以後乾脆你幫我挑飯盒算了,每次你拿的都有好多好吃的,我這幾天跟著你吃都吃胖了,怎麼你反倒瘦那麼多……”

溫凝淡淡地扯嘴衝她笑了笑,把手裡的飯菜全數給她,自己抓了一口袋糖,小心翼翼地躲到片場後花園的假山下坐著。

下午回來時,溫凝便總感覺哪不對勁,似乎周圍的工作人員和演員們都在暗中盯著她看。

她第一次知道流言和惡意有多可怕。

一整個下午,原本還算親近的工作人員們都對她愛搭不理,中間換場的時候,她去了躺化妝室,沒成想剛一進門便聽到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沒想到她是這種人?居然和導演睡過,難怪導演總誇她。”

“也是啊,要不怎麼能拿下台詞這麼多的角色呢,雖說是小宮女兒吧,可總在主演身邊刷臉熟呢。”

“噗,估計是床上功夫好,在床上把男人伺候舒服了,下地了男人就讓你舒服唄……”

“不過她那臉蛋身材,確實討男人喜歡。”

“可不是麼,我前男友就是被這種表麵清純背地裡放蕩的死白蓮勾走的,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太可怕了。”

“這種惡心的人,活該有汪婉婉那種人治呢,一物降一物。”

溫!溫凝氣得呼吸都有些顫抖,她人生裡經曆過無數的惡意,樁樁件件都在無中生有。

小時候嬸嬸家的姐姐嫉妒她學習成績好,到處告狀說她作弊抄襲,學校請了家長,是嬸嬸去的,當時嬸嬸就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說:“溫凝不是親孩子,她不好管教,讓她做出這種事也是她們的失責,給大家道歉,以後她要是還不改正,我們就不讓她再來學校了。”

自那之後,作弊抄襲的帽子便死死地扣在了她的頭上,學校裡的同學們都排擠她,不願意和她這種作弊的人在一起玩,她知道自己沒有,可怎麼也沒法說理。

後來在小村的後山破屋裡,她遇到了被綁的江恕,周圍沒有人看守,夜裡她便壯著膽子偷偷做了份飯菜,從破屋的小洞處鑽進去。

奶聲奶氣地把江恕搖醒:“哥哥,你吃飯。”

那是江恕餓了三天之後吃到的第一口飯,他雙手被綁著,溫凝一時半會兒解不開,飯是小姑娘一口一口親手喂的。

之後的每天,溫凝都會偷偷跑上來給他喂吃喂喝,當時還桀驁的少年連生命都視之漠然,可卻偏偏對這個甜甜的姑娘笑了:“小不點兒,我叫江恕。”

這聲“江恕哥哥”叫的,直直撞他心裡去了。

他吃了口飯,嗓音悶悶的帶著點乾啞問她:“那你叫什麼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