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2)

命中偏愛 九兜星 7097 字 3個月前

回寒城的一路上都是江恕開車。

玉泉村自三天前便開始下雨,日日夜夜不停歇,天氣使然,江恕那天來時搭的直升機是沒法用了。

他似乎是故意的,提早一晚將任天高他們支回寒城,溫凝百般無奈之下隻能和他兩個人單獨坐一車。

溫凝對於江恕開車,心裡還是存著不少恐懼的,尤其是他那輛黑色的邁巴赫,先前最經常坐的便是那輛,江恕性子野,開車豪橫不管不顧,常常將她嚇得麵色蒼白,後來的一段時間,她曾經一度對那輛車子產生陰影。

好在那晚大雪紛飛之時,那輛邁巴赫被江恕開到雲山半山腰,撞得一塌糊塗,如今走山路,換了台底盤高的軍綠色越野,車內空間寬敞,皮質座椅的椅背放倒,甚至比家裡的床榻還要舒適。

溫凝看到莊園外停靠的那輛軍綠色越野時,還稍稍舒了一口氣,沒成想在車後繞了一圈,也沒看到後排門。

江恕掃了一眼,漫不經心地說:“彆找後座了,你隻能坐我邊上,這車就倆座位。”

溫凝:“……”

江恕絕對是故意的。

溫凝瞪了他一眼,安安靜靜坐上副駕駛。

兩人一路上沒有太多的交流,溫凝不主動說話,江恕也就專心開車,小姑娘偏著頭靠在椅背上,隱隱察覺出今天的車速一改往日的飛快,平穩勻緩,玉泉村的山路崎嶇,溫凝坐了個小時,居然半點不適都沒有。

甚至後來坐得困了,安安心心地閉著眼睡了過去。

醒來時,她是平躺在座椅上的,腦袋下還枕著個高度適中的小枕頭。

江恕不知什麼時候將她的座椅放平了,替她添了件毛毯不說,還特地給她懷裡塞了個軟乎乎毛茸茸的抱偶。

他記得兩人還沒離婚的時候,她曾經說過,抱著這些玩意睡有安全感,能睡得踏實些。

她說過的話,他其實大多都記得,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江恕的每台車上都會準備好專門給她用的毯子小枕頭,還有她喜歡的各色毛絨玩具。

曾經有好幾次,任天高載著江恕和公司重要的合作夥伴,對方老總順手抄起後座上的小玩偶,調侃:“喲,我還以為江總這種脾氣的男人,就連小時候都不屑碰這種玩意的。”

江恕每每占有欲十足地一把將玩偶從對方手上拿回身邊,腦子裡一邊想溫凝,嘴上一邊說:“家裡太太年紀小,就喜歡這些,想著平時要是在車上困了,抱著睡!睡能舒服很多。”

江恕結婚人儘皆知,可離婚卻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對方顯然也驚訝於商界內盛傳鐵血手腕的閻王爺居然還能有這種細膩的心思,忙感歎道:“江太太一定很幸福。”

江恕看著手裡這溫凝一次都沒來得及碰過的玩偶,臉上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是啊,如果當初兩人還沒離婚的時候,他就懂得惦記她心疼她,他一定會讓她成為整個寒城最幸福最令人羨慕的女人。

可惜他錯過了,也不知道往後還有沒有機會。

好在準備了這麼久,今天終於派上一回用場。

小姑娘抱著抱偶,懵懵地揉了揉眼,車才開到半程,她便昏昏欲睡,這一覺睡了將近四個小時,醒來之時,一下子都想不起來自己身處哪裡。

等清醒過來之時,發現左手被駕駛座上的男人牢牢地握在手心。

似乎是因為好不容易能與她“睡在一起”,他這一覺睡得比先前幾個月都要來得踏實。

溫凝醒了沒出聲,偏頭看著他睡顏時,有一陣恍惚,她鮮少有機會從這樣的角度看他。

沒離婚之時,每天早上醒過來,都至少保持著好大一段距離,他在床上,她在小沙發。

江恕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山路彎道暗且密,他過去最喜歡在這種車道上找刺激,車速飆得飛快,體驗那種和死亡零距離接觸的快|感。

如今車上坐著溫凝,那是比他自己命都要珍貴的寶貝,他不為自己考慮,也得處處小心謹慎,護她周全。

這趟車開得漫長又小心,他又連著幾天隻顧著照顧溫凝心情,幫忙料理溫爺爺身後事,處處親力親為,等到車子開到溫凝住處樓下,見她睡著,也沒忍心叫她,本想把人抱上樓,可又擔心將她吵醒,索性陪著她在車裡睡上一覺。

男人藏了點私心,閉眼之前,小心翼翼地從副駕駛拉過她的手,握緊了貼到自己的胸口。

到底是□□凡胎,誰都不是鐵打的,江恕皺著眉頭補覺,溫凝能明顯看出他臉上的疲憊。

小姑娘輕歎一口氣,屏住呼吸,本打算悄悄地將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隻是沒成想才剛剛抽出了一點點,原本熟睡的男人就像是被搶了寶貝般瞬間醒了過來。

“嗯?”江恕嗓音悶悶的,帶著點沒睡醒的啞,“醒了?沒不舒服吧?這山路是開得久了點,我怕開太快了你會害怕。”

溫凝心跳不爭氣地漏了一拍,彆開眼神不看他:“還!好……”

“餓不餓?帶你去吃點東西。”他忙從座椅上坐起來,僅是幾秒鐘的功夫便瞬間掩去熟睡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疲憊,換上溫柔的笑,“我知道這附近有條街上挺多弄小吃的,前一陣在網上查過,應該挺合你的口味,要不我們一起過去嘗嘗?”

他似乎怕溫凝拒絕,還特地補了一句:“不遠,開車幾分鐘就能到。”

然而越是溫柔,溫凝就越是害怕自己再一次傻乎乎地深陷進去。

江恕咬了咬後槽牙,沒有要放她下車的意思,隻用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可也不敢太過霸道。

氣氛有一絲僵硬,溫凝歎了口氣:“你彆這樣,我害怕……”

江恕心上像是被什麼砸了一下,立刻斂起神色:“你彆怕我,我有什麼可怕的?我現在都恨不得把這掏出來給你看看,你到底在裡麵橫行霸道成什麼樣子。”他指了指胸膛靠近心臟的位置,表情認真,“凝凝,我們不可能隻做朋友,你說你害怕,可你知道我害怕什麼嗎?”

“我害怕你不願意搭理我,可更害怕的是,你隻願意把我當作普通朋友,用對和彆的男人毫無差彆的態度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