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2 / 2)

鬱雲霽默了會,低聲喚道:“可是睡了?”

榻上的人不曾應聲。

鬱雲霽將那盞溫熱的藥留在桌案上,頓了頓,坐在榻上傾身為他蓋上了錦被。

孤啟睜著那雙鳳眸,看著她落在牆上的身影,眼角有一滴溫熱滑落。

是痛的,他想。

燈盞被她拂滅,腳步聲漸遠,她似是去了彆處,許是,依弱或姣郎的院子吧,畢竟他們是鬱雲霽的夫侍。

絞痛漸漸輕了些,孤啟撐起半邊身子,看著昏暗的屋內那盞被月光照得瑩亮的盞。

他顫著指尖將熱盞裹在手中,像是瀕死的人找到了一口不足以果腹,但還能讓他撐上些時日的糕餅。

寂寥的夜,他與盞取暖。

鬱雲霽一早便入了宮。

臨行前,她囑咐含玉將胃藥給他端去,這才隨著中貴人入了宮。

昨日宴會上生出那樣的事端,女皇想來正為之煩擾,如若她今日勸說能奏效,取消了兩家的婚約,孤啟的事便還能在爭取爭取。

這般想著,她步子也跟著輕快了些。

待取消了婚事,她便同孤啟和離,便再也不用日日為自己的小命堪憂了。

“宓兒,”老女皇揉捏著眉心,“你昨日也瞧見了,昨日出了那些事,雲錦辛天不亮便來了宮裡,她言說幼子不配,竟還拿辭官威脅朕,可這何嘗不是在打朕的臉。”

鬱雲霽早就料到她在為此事煩心。

“丞相大人愛子心切,此事強求不得,母皇切莫煩擾,還是當心身子才是。”

她這般說著,老女皇看向她嗔怪道:“母皇的心病你還不曉得,朕上了年紀,最盼著含飴弄孫,你好歹成家了,什麼時候為宮裡添幾分熱鬨啊。”

“你瞧雲錦辛那老家夥,如今家中幾個女娘成婚一年半載,早已兒孫滿地,未婚的僅有兩個兒郎,她不打緊,朕好歹也是一國皇帝,如今在這宮中竟是如此寂寥……”

說罷,她側目看向身後的起居娘:“這句話不要寫。”

起居娘持筆的手微微一頓,應聲道:“是。”

老女皇一輩子不曾輸過,昨日見了丞相,如今她的勝負欲算是徹底上來了。

麵對女皇的攀比心,鬱雲霽屈指掩唇,輕咳道:“母皇,此事急不來,孩子,還是要看緣分的嘛。”

若是老女皇知曉兩人隻是形婚,圓房皆是不可能,不知會如何作想。

“孤啟對你有意,將菡萏彆在腰間,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你既然對他有情,便不能將人冷落,早日讓他誕下嫡女。”

“即便正君無所出,你院中那般多的夫侍,也不該到此刻都沒有半分動靜。”

見她還欲再說,鬱雲霽忙打斷:“母皇,今日女兒匆匆趕來,母皇便饒過女兒吧。”

接二連三被催生,鬱雲霽實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老女皇幽幽的歎了口氣:“朕的宓兒長大了,你該早日接手政事了,你們姐妹和睦,這便是好事,溪洄那邊你也要常去,倘若你不坐這明堂上,朕便放心不下啊。”

老女皇的偏心是不加掩飾的,鬱雲霽知曉這位皇姐後麵會登基為帝,卻不知她此刻是否屬意這個位置。

想來是如此的,她是個心懷天下的明君,如何能看著江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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