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震了震“你說什麼？”
“不可以嗎？”秦北挑了挑眉頭。
顧衍微微屏住呼吸,一言不發地站立著。仔細看去，豔麗的眼眸竟似乎有些凝滯。
……
近乎直白地表明心跡以後，秦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他心情愉悅而舒適。
回頭他好好地與葉梓檬講清楚。
雖然這樣非常非常對不起檬檬,可是他一邊與她保持關係,一邊天天夢到自己和顧衍日來日去…………
放過他吧，這太變態了。
他壓根沒臉見她。
哎，草。
他太難了。
秦北歎了口氣。
他當時選擇葉梓檬，雖然談不上深愛她，但確實是抱著和這個小姑娘好好發展一下的想法。
可現在看來，他們明顯發展不了了。
秦北唯一有點擔心的是,萬一過幾天他夢到了葉梓檬，體驗一遍他與檬檬相知相守的那些過往。
他的心情會不會也如此刻這般？
萬一他也喜歡上葉梓檬了呢？
萬一他相繼喜歡上陸彧、楚江然呢？
……
呃。
那就涼涼了。
他剁了自己的吊出家吧。
還做什麼人？
無論如何，他不會再改主意了。
再改主意就剁吊。
秦北如此想著，他扒上顧衍的胳膊,像隻小動物一樣輕輕蹭了蹭。
真好。
莫名感覺很爽呢。
這個人以後就是他的了。
那……豈不是想擼毛就擼毛,想揪尾巴就揪尾巴？！
哇。
雖然顧衍尚未表態,但秦北完全不擔心這人會拒絕他。
畢竟他都願意給他貢獻十四天的精華之液體了。
這不是愛,是什麼？
“阿衍。”秦北自然地抬起頭,看向顧衍。
出乎秦北的意料,男人的神情重新沉寂下來,明豔的桃花眼裡儘是淺淡漠然，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似是對秦北的話語不甚在意。
這個人怎麼回事？
秦北怒了怒,隻覺得自己一番心意被無視了。
他哼了兩聲,問道“你不願意麼？”
男人低下頭，揉了揉秦北的額頭，語氣隨意地回答“願意的。”
“我說真的。”秦北強調了一遍。
顧衍側過臉，整個人顯得有些消沉和散漫。
若是剛剛他沒有看到顧止發來的視頻。或許就會被這個小家夥騙了去。
他大概會開心得像個傻子，抱著他家寶貝轉兩個圈兒。
可現在，他隻感到心灰意冷。
他不想聽他的這些謊言。
有什麼意義？
在小止那邊，他就正兒八經地向天道起誓。
輪到他了，便隨便找句台詞忽悠了麼？
而且……秦北對他的感情，甚至不能觸動他與顧止“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咒約麼？
那在他心裡，他到底是個什麼？
人形道具？
顧衍想挑起嘴角，卻疲憊得彎不起一個完整的弧度。他低頭看了一眼秦北，仿若漫不經意地問道“若是真的，你敢與我一起向天道起誓麼？”
“哎？”秦北怔了一下。
什麼向天道起誓？
哦……顧衍是說那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嗎？
秦北撓了撓臉頰，十分猶豫。
他是真的有點怕。
他已經在天道那邊掛了至少三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這再多掛一個，誰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主要是他實在不想為自己的沙雕遊戲行為買單，死在五雷轟頂之中。
那也太慘了。
而且，他感覺稍微有點快？
他們才開始戀愛幾分鐘哎？
年輕人一臉猶豫地在原地躑躅。
見秦北如此，顧衍不由歎了一口氣，更加心灰意冷，他將年輕人從他手臂上推開，垂著眼眸，淡聲說道“北北，我們先冷靜一段時間吧。”
秦北？？？？？？？
冷靜？！
秦北瞪了瞪眼睛。
日了！
爸爸第一天談戀愛，冷靜個球球？
不準冷靜！
秦北強勢地抱住顧衍的手臂，小聲說道“不想冷靜。”
高大的男人渾身僵硬了一下，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幽黑的眼眸裡卻閃過了些許掙紮之意“北北你……”
他抿了抿薄唇，眼角眉梢間全是抑鬱與傷情。
男人灰暗的神情又讓秦北跟著難受起來。
他又怎麼了？
這個人也太能賣慘了吧？
像平時那樣，做一隻騷裡騷氣的大狐狸不好嗎？
行吧，不就是發個誓？
若是老天有眼，必能看到他的真意。
秦北輕輕握起男人的大手，他低聲地說道，“我可以的，我們來起誓吧。”
男人眸光閃了閃，他沉默了好半晌，最終擺了擺手“不用了，就這樣吧。”
秦北遲疑地看了眼顧衍，默默皺緊了眉頭。
他莫名覺得，如果這一次就這樣算了。有些事情，他大概會永遠錯過了。
秦北不再多言，他直接三指並攏，高舉在額邊，運起仙力朗聲喊道“我願與你一人，此生相守……”
男人的瞳孔驀地收縮到了極致“你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