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熠疑惑的掃視了一下柴錚錚納悶兒道:
“妹妹你,怎麼變化這麼大?”
柴錚錚一愣,心思急轉道:
“華蘭姐姐就是你說的高手嗎?”
顧廷熠被吸引了注意力搖搖頭道:
“不是,不是,高手是那個紮著兩個小揪揪的。”
柴錚錚:“有些白胖的那個嗎?”
“對!”
顧廷熠說著就朝那幫子女眷揮了揮手。
人群中康家大娘子王若與低頭推搡了一下康允/元兒姐妹道:
“快,打招呼,那是寧遠侯府的嫡女!幫你們哥哥打聽打聽她的喜好。”
兩個康家嫡出姑娘隻能朝那邊走去。
聽到這話的盛家、馮家姑娘們相互看了看,如蘭直接不屑的撇了撇嘴。
王若弗對著馮家親戚們擠出了個假笑後,扯了扯王若與的袖子。
王若與沒理王若弗,而是呼了身後兩個庶出丫頭的腦袋道:
“你們兩個還不跟上去服侍?”
康兆兒康霓兒趕忙跟了上去。
“姐姐!周圍人都看著呢!”
聽著王若弗的話,王若與抬頭看去,臉色尷尬了起來。
剛才作為此次宴會焦點的柴錚錚身邊的顧廷熠揮手,自然引得眾人朝這裡看去。
一旁成國公馮家的女眷早已經拉開距離裝作不認識,徒留王若弗用袖子遮著臉。
好在身後又來了人吸走了視線,姐妹倆趕忙朝一旁走去。
盛家穿著大體一致的三個蘭也跟著王若弗朝一旁離開,來到廊下落了座,
片刻後顧廷熠身邊的女使就來到這邊,和王家姐妹行禮後道:
“盛大娘子,我們家姑娘請幾位姑娘過去玩兒。”
王若弗趕忙笑著道:
“去吧去吧,如蘭看著妹妹些。墨蘭,跟上!”
劉媽媽趕忙幫如蘭、明蘭理了理衣服後,象征性的摸了摸墨蘭。
隨後捏著手絹兒傲嬌的看了看康家的祁媽媽。
這時旁邊有彆家的大娘子說話的聲音傳來:
“哦,原來是和盛家姑娘打招呼,我還以為是和她家打招呼呢。”
“真會就坡下驢.”
“哈哈哈”
王若與生氣的瞪眼看去,卻隻看到周圍大娘子們無辜的眼神,人家可沒點名道姓。
聽著周圍的笑聲和說話聲,
王若弗沒看姐姐的眼神,而是自顧自的端起茶盅啜飲起來。
三個蘭帶著女使來到張家五娘等汴京頂級貴女身邊的時候,
康允兒等四人正尷尬的站在庭軒外,
她們走到此處的時候,台階都沒能上去,隻是在階下得到了幾個禮貌的點頭後,
就被顧廷熠的女使給禮貌的攔到了一旁。
聽著庭軒裡‘苛待’、‘庶女’、‘可憐’的話音
四個姑娘中,衣服最舊的康兆兒把磨爛的衣袖往裡折了折。
坐在裡麵的餘嫣然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後,招了餘家的女使過來後,耳語了幾句。
三個蘭進到了庭軒之中,
三個人兩個音,不是很整齊的蹲禮道:“見過各位姐姐妹妹。”
顧廷熠高興的看著明蘭道:“再搬個繡墩過來。”
很快有女使講繡墩放在了明蘭身邊。
明蘭想著來之前小娘和老太太的囑咐,並沒有立即落座,而是看向了兩個姐姐。
如蘭道:
“母親說讓我看著你,你坐吧,我不累!”
墨蘭抿著嘴,看了看周圍貴女們的眼神後道:“你坐吧。”
明蘭蹲禮後道:“姐姐們不坐,那我也不能坐!還請熠姐姐見諒。”
五娘道:“這有什麼,來人,再搬兩個過來。”
明蘭想坐在如蘭和墨蘭身後,卻被如蘭給扯到了最前麵道:
“你和顧家姐姐說話,我投壺不好。”
聽到此話,柴錚錚也就知道,這個姑娘是一個投壺的高手。
“我投壺也很厲害,等會兒比比?”
聽著柴錚錚的話語,顧廷熠道:“伱可真會選對手。”
明蘭道:“最近我都在練字,已經變得不厲害了。”
後院說笑的時候,
富昌侯夫人坐在馬車中,排隊等著進入齊國公府,
“唉,你姐姐非要打你哥哥,這不耽誤事兒了麼!這可是柴家和齊家的宴會!”
榮飛燕看了一眼四肢著地跪趴在車裡,臉上還有些痕跡的榮顯道:
“母親,哥哥去就是湊個熱鬨,您還以為哥哥會被柴家人看上啊?”
“性格雖然跳脫了些,可你哥哥他貌比潘安仁,柴家怎麼會看不上!”
榮顯跪趴著,聽到自家母親的話,頗有些自得的用手撓了撓脖子道:
“母親,你低調,兒子也是覺得在綺雲樓,花魁娘子也不是全看我的銀.唉喲!”
榮顯被母親揪住了耳朵,不巧馬車又顛簸了一下,榮顯一隻胳膊支撐不住,身子一歪,屁股撞到了馬車廂上。
“噢!!!”
齊家二門,
吳大娘子看著下車的人家,在柴夫人身邊低聲道:
“這是榮妃家的,富昌侯大娘子、兒子榮顯,女兒飛燕姑娘。”
“這榮家哥兒,走路的姿勢倒是有些少見”
柴夫人說完,吳大娘子道:“前幾日離家出走,被榮妃罰的。之前就是他最先和兗王家臣發生的衝突。”
柴夫人聽到此話一愣,了解了事情原委的她,對一切促成徐載靖去兗州的人有好感,
而這個榮顯,作用還是很大的。
在吳大娘子驚訝的眼神中,柴夫人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看向榮顯的眼神,也滿是友善。
榮家三人自然是感受到了好意,
柴夫人稱讚了榮顯,又誇了一通榮飛燕,平寧郡主則是在一旁禮貌的笑著。
榮顯意氣風發的去了前院兒,
富昌侯大娘子領著榮家的嬤嬤和女使朝後院兒走著,
榮母得意的看了一眼榮飛燕道:
“柴家夫人的眼神你看到了麼?你還說你哥哥是來湊熱鬨的?嗯?”
榮飛燕一臉的迷惑,和女使細步對視了一眼,細步也是一臉不解。
榮家人已經走遠。
吳大娘子有些疲乏的搖著團扇,看到進門的馬車,她一下子來了精神道:
“看,來的是海家的馬車。”
柴夫人聽到此話趕忙盯著那馬車道:“江寧海家?”
“對!這位下車的是海家大房主脈的大娘子,那個哥兒是嫡出的海朝階,身邊的是二姑娘海朝雲。”
吳大娘子繼續道:
“妹妹他們海家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子弟四十無後方可納妾!在汴京,不知多少人家盼著能把姑娘嫁進去!”
平寧郡主在一旁點頭,她要是有個姑娘,肯定是找這樣的!
海家主仆來到身前,
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柴夫人看著海朝雲道:
“我家錚錚和雲姐兒你差不多年紀,以後還望你多多找她來玩兒才好。”
海朝雲笑著道:“自是會的。”
柴夫人視線隨著海朝階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後,忽然覺得兩邊的吳大娘子和平寧郡主在看她,
當然,看她的意味各不相同,
吳大娘子有些與有榮焉的得意,
平寧郡主則是‘喏,你盼著見的人來了’的意思。
柴夫人收回視線後,朝前看去,
柴夫人作為柴家主母大娘子,也是見識過良駒的,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高大而神俊的馬兒。
馬兒高大健壯,身形卻不顯臃腫,皮毛油光水滑之間,反而有一種靈動矯健的美。
騎著馬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下馬親昵的拍了拍馬脖後道了一聲:
“阿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