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辰時末(上午九點前)
汴京西城,
新鄭門外,
看守城門的禁軍士卒正無聊的站著,打了個哈欠後,微微閉目享受著冬日的暖陽,
睜開眼,不遠處的路旁是光禿禿的老樹,
西邊更遠處,過了護城河的大橋,就是看了無數次的金明池內高聳的寶津樓,
忽的,
他胳膊被另一個禁軍同袍給擠了一下後
“快看!”
他轉頭朝同袍示意的方向看去,然後他眼睛一下子直了起來,
這禁軍士卒眼裡,一輛車廂裝飾的花枝招展,皮毛油光水滑的壯馬拉著的馬車正從城門裡出來,
車廂上還掛著‘飛雲台’三個字的木牌,
一旁的一個禁軍士卒看著車旁跟著的身材苗條的侍女,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後又咂了咂嘴,
這時,
車廂一旁的窗簾被掀開一角,露出了水蔥一般的瑩白手指,
看著一閃而過戴著麵紗的絕美容顏,士卒看呆了。
馬車經過後,還有一陣淡淡的香氣飄散。
卒子的同袍問道:
“你說這飛雲台的花魁,大上午的去乾嘛?”
“噯!問你話呢?傻了?”
被推搡了一下才醒過神的卒子側頭疑惑道:
“啊?你說什麼?”
同袍把問題重複了一遍,這卒子視線追逐著那好馬香車.旁的侍女腰肢,道:
“你剛到汴京禁軍,今日上值,還不知道!”
“聽說是永昌侯梁家的哥兒,和京中其他幾家的子弟弄的什麼汴京賽馬。”
“去年就弄過一次。”
同袍道:
“所以呢?”
卒子被打擾看美女,有些不耐煩,視線繼續追逐著侍女,隨口說道:
“今年知道的人多了,不少汴京的富戶員外家的子弟也去了。”
“京中的如飛雲台、綺雲樓等幾家知名青樓勾欄,這不都派拿得出手的花魁姑娘去湊熱鬨。”
“這姑娘們,萬一和那群公子哥兒裡的哪個看對眼兒的,那可就發嘍!”
同袍點了點頭道:
“咳!彆看了,都頭走過來了。”
除夕那日下午,和顧廷燁打過招呼的禁軍武官從門洞裡走了出來,
一隻手扶著腰刀,另一隻手的兩個手指捋著唇上的胡子,
看著遠去的馬車,轉頭對城門口的下屬道:
“剛才過去的那輛馬車可看清楚了?是哪家的?”
“回都頭,看清了,是飛雲台的馬車。”
那都頭搖了搖頭,滿是遺憾的嘖了一聲,低聲道:“這八成也得是個未來的花魁啊!”
回身準備回去的時候,他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高大的城門洞裡,一行人正在朝外走來,為首的是一匹深棕色無比神俊的高大馬兒,
這都頭細細看了一眼,心中暗道這比除夕下午那日看過的那匹黑馬還要高大神俊些,
這行人走近後,他看到這匹馬兒後麵跟著的,是正在開懷大笑著的顧廷燁,
這一愣神的時間,
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城門外,那禁軍武官趕忙低頭躬身,拱手一禮,
顧廷燁點了一下頭後,繼續跟在徐載靖身後朝前走去。
城門外的數位禁軍士卒,眼睛比剛才更亮了。
驅馬過了城門外寬闊的護龍河,
徐載靖同興國坊的張、齊、顧、鄭等一眾公侯子弟一起下橋的時候,
正好超過了那飛雲台的好馬香車,
方才在城門口隻掀起一小角的車廂車簾,在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後,車夫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那車簾掀起的角越來越大,
當徐載靖等人經過的馬車,顧廷燁歪頭看的時候,
已經都能看清車廂裡有些嬌羞,麵紗上方美豔如花的麵容了。
聽到顧廷燁驚歎出聲,他身後跟著的鄭驍和齊衡更是專門歪頭看了一眼,
但是隻看到輕輕晃動的車簾!
嘶!
幾個哥兒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待徐載靖等人走到了那馬車前麵,
鄭驍道:“燁哥兒,那馬車裡的姑娘,長得什麼樣?”
顧廷燁挑了挑眉笑道:“膚白貌美!”
“二叔,有多美?”齊衡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