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項安排(2 / 2)

晉末長劍 孤獨麥客 6959 字 3個月前

進抵襄陽城下後,因為久攻不克,營中發生軍亂,羊聃倉皇逃竄,為王如所敗,損失慘重。

收攏殘兵之後,一路退回新野,舔舐傷口。

匈奴攢了數月,在河東囤積了一定數量的物資,終於沒有耐心了,開始進攻。

南陽王司馬模遣大將趙染率軍拒之。染軍屯於蒲阪津,憑河而阻。

另有一路開往潼關鎮守。

這兩路人馬,彙集了關中所有的能戰之兵,禦敵於國門之外的戰略意圖十分明顯。

之所以這麼做,其實是怕。

司馬模擔心匈奴突入關中之後,群胡響應,局勢瞬間糜爛。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戰場放在外麵,儘可能遠離長安。

更何況,蒲阪津、潼關兩大鎖鑰之地不守,你還打什麼仗?

湘州那邊還在打,形勢不太妙,因為官府壓根就沒什麼兵,隻能臨時召集。而臨時拉起來的丁壯與巴蜀流民相比,可能還要略遜一籌,再加上士氣上的差異,官軍十分被動,已經讓杜弢逼近長沙了。

幽州王浚再一次深入參與鮮卑戰事。

三月牧草尚未返青,段部鮮卑就遭到慕容鮮卑突襲,損失慘重,不得不向王浚求救。

浚率步騎數萬東行,算是講義氣的。

說起這個段部鮮卑,就注定無法避開六年前的長安之役。

段部深度參與八王之亂,本來就陸陸續續戰損了數千騎,長安再死五千,一下子元氣大傷。

要知道,能派來中原的並不是老弱病殘,而是相對身強力壯之輩,幾年內被乾掉一萬餘人,對總人口不過十幾萬的段部鮮卑來說,是難以承受之痛。

草原資源有限,部落仇殺不斷。

慕容氏、宇文氏見得段部顯露頹勢,如何不上前分食?

這些年來,王浚其實一直在給段部輸血,三四次派兵救援,損失了不少兵員和錢糧,讓段部鮮卑堪堪維持到現在。

但也隻是稍挽頹勢罷了。

段部鮮卑不斷丟失草場,損失牛羊和人丁,實力日益單薄。或許,要不了幾年,他們就將退出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慕容鮮卑或宇文鮮卑——也許是拓跋鮮卑?

邵勳看到這裡時,感覺有些奇怪:“王夷甫將這些告訴我作甚?”

“陳公有所不知,太尉曾經設想過,令王浚自幽州南下,陳公提兵北上,夾擊石勒、石超等輩,收複冀州。”楊瑁說道:“然王幽州焦頭爛額,疲於奔命,卻已無力南下。”

“王浚此人,離了鮮卑簡直不知道怎麼打仗。”邵勳嗤笑道:“以前鮮卑幫他打仗,現在他幫鮮卑打仗,真是一對好翁婿啊。”

“王幽州也是沒辦法。他與慕容氏、宇文氏沒有交情,失去段部鮮卑外援後,他拿不住河北,彆說匈奴了,石勒他都打不過。”楊瑁搖頭歎息道:“陳公可不能指望此人,他不行的。”

“我不會那麼蠢的。”邵勳說道:“楊公,兗州諸事,你可得費心了。嗣王督軍兗州,名不正言不順,尤需楊公支持。”

“我這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楊瑁苦笑道:“天子真會同意嗎?”

“天子會同意的。”邵勳笑道:“因為洛陽朝堂上還是有聰明人,他們會發現,洛陽已經被頂在最前線了。關中戰火將燃,一旦淪陷,洛陽情勢更加危急,這個時候就更需要豫、兗、徐諸州支持。我總說‘相忍為國’,我忍了,天子也得忍忍嘛。他不想忍的話,會有人勸他忍。如此而已,楊公勿憂。”

楊瑁再度苦笑。

兩次苦笑,原因卻不一樣,個中滋味,隻有他自己能懂了。

“徐州那邊,陳公安排妥當了嗎?”楊瑁問道。

“徐州裴使君已表司隸校尉糜晃糜子恢為東海內史。”邵勳說道:“此事應無大礙。”

司馬越死後,糜晃彷徨無比。

性格決定命運,他試圖彌補邵勳、司馬越之間的裂痕,到最後兩頭不落好。

當然,邵勳其實對他沒什麼意見。

徐州太遠,他壓根管不了,裴妃母子屬意糜晃,他也沒意見。

原本的內史是太原王承,司馬毗的老師之一。但王承已決定南渡建鄴,位置就空出來了。

糜氏是東海本地士族,門第不高。

這些年,因為在洛陽步步高升的關係,糜氏在老家發展迅猛,很多百姓乃至豪強前來依附,實力大增。

有家族勢力支撐,再加上官職帶來的便利,應該能與王氏分庭抗禮吧?

其實邵勳更希望他能與王氏聯合,共守東海國四郡,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了。

“明公,該走了。”蔡承從門外走了進來,稟報道。

“好。”邵勳點了點頭,然後又對楊瑁行了一禮,道:“楊公保重。我令唐劍屯於廩丘,一旦有變,須臾可至。”

“勞陳公費心了。”楊瑁回了一禮。

邵勳就此轉身離去,踏上了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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