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密詔(2 / 2)

晉末長劍 孤獨麥客 5394 字 3個月前

隨後又去後邊船上取了馬匹,在十餘隨從的護衛下,直奔徐州方向。

運兵將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久久無語。

“……昨日南陽任將官,今日滎陽逐刺史。逼脅我股肱,盜竊我戈矛,驅掠忍害,流毒無疆。朕所以不降明命,未行天誅,實乃容其革心,以示寬仁。”

“……苟卿乃義烈之臣,郊原百戰,奮起轅門,一揮斬首,三令無喧。若果至兗豫,則嚴城洞開。父老士民,歌舞從之,軍將征夫,忘身赴敵,卿勿慮也。”

看完之後,邵勳將密詔收起,藏入懷中。

這是天子寫給苟晞的密詔,放在他的行李內,被軍士繳獲。

從文中訊息可以判斷出,這應是在苟晞敗走青州之前發過去的。

當時苟晞沒來,意味深長。

兵敗之後,倒想起要奉詔了。

他第一站沒有去彆的地方,而是直奔封地東平,招募軍士後,複去高平募兵。所思所想,不問可知。

那麼問題來了,天子就給苟晞一個人發密詔了嗎?

這可未必。

他的目光又看向不遠處的譙相夏侯恒,此人正在挑揀兵器甲胄,欣喜不已。

如果苟晞在招募完兵士,粗粗整訓一番後,對豫兗二州官員、士人出示密詔,像夏侯恒這類人會不會反?

很難說。

自己並不是他們的主官,他們沒有效忠的義務,隻能靠許昌都督司馬確、豫州刺史盧誌間接指揮。

而司馬確隻是走投無路之下暫且依附自己。

盧誌對朝廷沒什麼忠心,在豫州也沒基礎,離了自己,豫州士族不會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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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一次是撕破臉了。而一切的源頭,就是宮城內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子。

邵勳覺得自己是享受司馬越的待遇了。

曆史上天子有沒有給苟晞密詔討司馬越?邵勳不清楚,但他猜測是有的。

現在最棘手的問題是,該以怎樣的態度麵對天子。

“明公。”夏侯恒和幾人走了過來,躬身行禮。

“府君見外了。”邵勳一把拉住他的手,又指了指他身後數人,道:“此皆夏侯氏俊彥耶?”

“亦有曹氏子弟。”說完,夏侯恒一一引人前來拜見。

邵勳看了一眼,都很年輕,應該是曹氏、夏侯氏族中熟習弓馬武藝的後輩子弟。

曹氏、夏侯氏是兩個大家族,後者主要分布在譙國,曹氏就比較分散了,魯陽有、洛陽有、鄴城有、陳留有、譙國也有。

夏侯氏、曹氏子弟臉上的表情都比較恭敬,甚至可以說激動。

大規模的騎兵衝鋒,場麵著實震撼人心。對他們這些年輕人而言,簡直就是“毒藥”,對陳公敬佩得無以複加。

說難聽點,即便陳公來得晚一些,他們被苟晞擊潰,憑借如此出其不意的騎兵奔襲,苟道將的大軍也必然在沒有任何防備的行軍中潰散,比現在還要慘。

“都是一時俊彥啊,我看著就歡喜。”邵勳和每個人都說了幾句話,勉勵一番。

夏侯恒上前兩步,輕聲道:“明公,替我向曹公問好。”

邵勳微微頷首。

戰前他派出大量信使,商議一番後,最終決定以譙國夏侯氏的人為主將,而不是沛國劉氏或其他什麼家族的人,這便是原因。

親將蔡承匆匆走了過來。

邵勳告一聲罪,然後走向遠處。

蔡承默默跟隨,待到邵勳停下後,方道:“旬日前,衛將軍梁芬率數千人下南陽,出任宛城都督。”

邵勳心中一緊,然後怒氣升騰,問道:“然後呢?”

“南陽內史樂弘緒無計可施,侯飛虎決意不奉詔。留守梁縣的曹公聞知,令其開城。”蔡承說道:“侯飛虎已帶人撤回堵陽,說要找邵師請罪。無奈明公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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