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 / 2)

唐餘和伊瑟爾都不知道他們入了鏡頭。

勉強和好完的兩個人順著路邊不時出現的小箭頭走。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懷疑, 但兩個商量了會,還是決定順著這可能的陷阱繼續探索。說到底,其實兩個人內心深處對作死是有些躍躍欲試的。

【這兩名幼崽看上去好輕鬆啊】

【咦, 我怎麼覺得他們有些眼熟?】

彈幕討論間, 有無聊的觀眾翻出了之前的鏡頭,裡邊儼然是被眾星捧月簇擁著在人群中間的金發幼崽。

就連玩家們也好奇不已。

【上一個關卡感覺似乎對崽崽他們都沒有阻礙】

【哈哈哈,隻能說這兩個人搭檔起來雖然搞笑和意外多了些,但是實力在,一些小困難是奈何不了他們的】

唐餘走近後才發現,他們似乎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河的附近。

【歡迎你們來到真理之橋。】

係統溫柔的女聲低低地響起。

真理之橋?

唐餘和伊瑟爾對視一眼。

唐餘:“伊瑟爾,你有聽說過真理之橋嗎?”

伊瑟爾:“我隻知道真理之問。”

連真理之問都不知何物的文盲唐餘萎了,有些不好意思詢問這是什麼,但到底還是好奇。

“真理之問很難嗎?”

伊瑟爾愣了下,他想了想,說道:“其實也不算難,不知道是誰閒得無聊拿出來唬人而已, 可以不用在意。”

唐餘乖乖點頭:“好~”

如果讓彆人聽到兩人這番對話,一定忍不住咂舌。

讓那麼多人折戟沉沙的真理之問, 在伊瑟爾口中竟然隨意得像是路邊的小石頭, 有些人甚至可能還會不服氣,覺得伊瑟爾是在說大話。

但伊瑟爾確實經曆過真理之問。

以他的身份,接觸這個並不難,但顯然, 真理之問並沒有給他多大的感觸。

不過是一道遺留下來的程序, 被世人吹捧多了,似乎就出了認識偏差,以為幾個問題之間就能把人定義住, 愚昧無知。

雖然心中嗤之以鼻,但真理之橋和真理之問看上去確實給人一種兩者有關聯的感覺。

伊瑟爾想了想,還是對唐餘認真地叮囑:“如果我們走上橋的話,有什麼聲音在問你問題,不管它怎麼乾擾你,堅持你自己最開始的想法就好,不要被影響。”

伊瑟爾很少和外人說那麼多話,但是黑發幼崽乖乖地跟著他的樣子看上去實在是讓人太不放心了。

這個家夥連吵架都能被氣哭,如果真理之橋真的是按真理之問的原理來搞,放任唐餘毫無準備地上去的話,他可能會被打擊得懷疑人生。

伊瑟爾:“聽到沒,實在不行,你就跟在我身後,問你什麼問題你隻要表示肯定或者否定就好,多餘的話一個字都彆說。”

金發幼崽板起臉來的樣子還是很能唬人的,唐餘繼續乖乖點頭。

兩名幼崽繼續往前走。

眼前看不見邊際的長河流動著彩色的光,顯然,想要遊過去或者飛過去都不太可能,但仔細觀察,會發現河麵上有一道光。虛浮的光幕像是彩虹,又像是倒掛在河上的橋。

【你們做好準備了嗎?確認要走上真理之橋嗎?】

係統還在提示,溫柔的低語在這種環境下,像是隱藏了陷阱一般。

伊瑟爾嗤了聲,不屑道:“故弄玄虛。”

他率先踏上了光橋,然後伸手給唐餘:“來,我倒是要看看,它要搞什麼。”

唐餘沒有絲毫猶豫和懷疑,搭上了伊瑟爾伸來的手。

伊瑟爾垂了垂冰藍色的眼睛,嘴角帶了些笑意。

“抓緊喔。”金發幼崽彆扭地說,“等下要是被衝散了就麻煩了。不過要是真分開的話也不用怕,記住,一切都是幻覺。”

唐餘雖然不明所以,但依舊乖乖地繼續點頭。

“好~”

伊瑟爾板著的臉也板不下去了。

他有些嚴肅地說:“不要這麼笨,對誰都說好,聽到沒?”

唐餘:“好的!”

伊瑟爾:“……”

伊瑟爾:“……行吧。”

伊瑟爾妥協了。

看著伊瑟爾想要罵人又不能衝他發火的樣子,唐餘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唐餘握住伊瑟爾的手,在對方耳朵變紅前,主動踏上了光橋,從跟隨變成領路。

“彆擔心,我們走吧。”

但伊瑟爾的擔憂成真了。

明明兩名幼崽緊緊地握著彼此的手,但踏上虛浮的光橋後,白光一閃,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唐餘已經看不到了伊瑟爾的人影。

唐餘愣了一下,微微擰起眉頭,警惕地打量起四周。

然而,這附近什麼也沒有,唐餘感覺自己就像是走進了一個空曠的山穀,前邊的路很虛無,被黑暗籠罩,隻有唐餘站著的地方籠著光,像是自帶了一盞小燈。

天空幽幽暗暗,星子並不明顯。

雖然知道兩人可能分散了,但唐餘還是不死心地喊道:“伊瑟爾——你在嗎?”

“伊瑟爾?”

另一邊,分散的伊瑟爾感受到自己握著的小夥伴不見了,精致的臉蛋瞬間就黑了。

他經曆過真實的真理之問,一進來,就知道這所謂的真理之橋是仿照真理之問。

伊瑟爾掏出骨杖,白皙纖細的手指捏著骨杖,冰藍色的眼睛愈發顯得冷淡,藍幽色的火焰慢慢從骨杖中竄動出來,仿佛連空氣也被灼燒。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意圖,伊瑟爾周圍的空間似乎晃動起來。

伊瑟爾:“裝神弄鬼。”

既然是差不多的原理,那麼破解的方法自然也差不多。要麼是一往無前,不被幻境影響,回答出被認可的“真理”,要麼就是暴力破解。

似乎是為了阻止他,這片空間裡漫出了一股奇特的香氣。

如果還清醒時,伊瑟爾自然能認出,這便是擺了他和唐餘一道的問心樹的香氣。

伊瑟爾的視線恍惚了一下。

在他的視線裡,黑發幼崽彎著眼睛對他笑了笑。

“伊瑟爾。”

唐餘並沒有應付現在處境的經驗,找不到同伴後,他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入目一切都是昏暗的,但唐餘就像是身上揣著自己都沒發現的小燈,在黑暗中,就像一隻螢火蟲,走到哪裡,光芒就溫和地蔓延到哪裡。

周圍的一切東西都像是被放大了幾倍,也可能是唐餘縮小了。

這裡可能是一座山穀,長到唐餘腰間的小草,巨大的石頭,天空似低似高,暗色的雲朵水霧般浮動著。

【你和你的同伴分散了,你是不是被拋棄了?】

【夥伴那麼厲害,自己卻那麼無用,就沒有感到不甘心嗎?】

【難道你就不想趕超你的同伴嗎?】

唐餘艱難地翻過一塊擋在他前麵的大石頭,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他的耳邊一直有聲音在乾擾著他,但唐餘一直遵循著伊瑟爾的話,就是不肯開口。

既然開口有可能會回答錯的話,那不開口不就好了嘛。

黑發幼崽美滋滋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