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回(1 / 2)

魔繭 醉顏女兒紅 4956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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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當寒殤醒來時,周遭亦是漆黑一片。警惕如他,並沒有立即起身,待眼睛適應這片黑暗後,借著幽幽月光,依稀可見身處一座廢棄的破廟中。周圍很是安靜,似乎並沒有什麼人。

寒殤這才微微鬆口氣,慢慢起身,卻發現身上的傷似乎好了很多。正想著到底是誰救了自己,自門口處突然傳來低沉卻略帶輕佻的聲音:“你醒了?”

寒殤內中一凜,傾護已握緊:“誰?”

話音剛落,便見一團火焰自門處幽幽飄來。寒殤下意識退了兩步,劍已出鞘,那團火焰卻在他近處停了。

火焰的亮度將這不大的破廟照得還算清晰。以至於寒殤清楚地看到那團火是什麼在燃燒,是冥幣,不錯,是金黃色的冥幣在靈力的催動下不停燃燒,沒有主人的指令,永不熄滅。這燃燒的哪裡是冥幣,分明是燃燒的靈力......

是什麼人這樣不在乎靈力的消耗?

想著,寒殤已向門口看去,卻見一襲朱衣、黑發、玄色披風的身形頃長的男子正向他一步步走來,衣是暗沉的紅,陰沉又黯然;發卻是深沉的黑,幽暗又邪魅......

當看清這男子的臉時,寒殤不由得內中一動,就算同樣身為男子,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男子非常英俊,但這份英俊中莫名霸氣威棱,略顯蒼白的麵上線條硬朗,薄削的唇角卻是微微上揚,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可那笑分明不達眼底,墨黑的雙眸中依舊幽深一片。這個人就似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一般,每走一步,便將這周遭的亮度拉黑十分,待他走至寒殤身邊,寒殤隻覺周身又處陰沉的黑暗當中,腦中一片昏沉,他甚至已看不清麵前男子的五官,下意識又後退兩步,持劍護在身前,沉聲問:“你是誰?”

那男子黑亮的眼眸一沉,轉瞬卻又輕笑一聲,揚袖一甩,寒殤立時覺得頭腦一清,眼前也亮了起來,抬眸,卻撞上那紅衣男子輕佻的笑臉,莫名讓人反感......

“這下可看清我是誰?”

寒殤再次仔細打量麵前之人,確定並不認識。

那男子仍舊笑著,隻是那笑意莫名讓人生寒:“你既然不認識我,又為何要我救你?”

寒殤一怔,垂眸便看到那雙在他意識模糊之前抓住的紅靴,與他的衣衫是同色的朱紅:原來是他救了我,還為我療傷......

寒殤隻覺慚愧,忙收劍歸鞘,深深一揖:“抱歉,方才失禮了,在下寒殤,多謝閣下救命之恩。”

那男子略略抬眸看了寒殤一眼,口中隨意喃了句:“寒殤......”人卻輕拂衣衫,隨意坐在了廟裡一截傾塌歪斜在地的石柱上,手中卻是多了一壺酒,他輕呷一口酒,俊眉輕挑,略帶玩味兒地看著寒殤,淡淡開口:“寒殤,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我救你?”

寒殤讓他問住了,他那時都要死了,看到人,自然要人救他,這還用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死。”寒殤誠實作答。

那男子一愣,繼而“撲哧”一聲笑了,笑得那般開心,笑得那般旁若無人。

寒殤劍眉微緊:有什麼好笑的......卻是不想再在此耽擱,於是把劍一拱:“閣下救命之恩,寒殤來日再報,先告辭!”

話訖,人便要走,卻在轉身時,被原本坐在斷柱之上的人攔在了麵前,那人麵上的不悅顯而易見:“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報我救命之恩?”

寒殤這才記起自己未曾詢問男子名諱,還說什麼報答,真是太過敷衍,於是鄭重一揖:“不知閣下怎樣稱呼?”

那男子唇角輕彎,淡淡開口:“我叫迦澈。”

“迦澈?”寒殤腦中對這個名字並無甚印象,於是鄭重道:“迦公子,待我辦完手頭上的事,定尋公子以報今日之恩。”

“你要如何報答於我?”迦澈眸光沉了沉,語氣不悅。

“隻要不是違背道義之事,但憑閣下差遣,寒殤絕不推脫。”

“道義?”迦澈麵露難色,眼底卻儘是不屑的笑:“那不好意思,我所行之事,並無一件是道義之事。”

寒殤一怔:那他為何要救我?抬眸看向麵前這個眉眼之間竟是不羈笑意的紅衣男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迦澈又呷一口酒,雙眉輕挑,唇角的笑意更濃:“我嗎?就是整日裡要人死的那種人,大概就是你們口中常說的‘惡人’吧!”說完,又兀自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