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誠心(1 / 2)

初六一早謝明澤醒來時, 還不怎麼清醒。

他迷糊之前想起自己這幾天忙著從孫氏手裡頭低價購入鋪子,沒顧上生命值。

謝明澤:123啊,我現在總生命值還剩多少?

之前還有一百多, 夠他嗨不少時日,卻也要居安思危。

【宿主目前總生命值為46。】

謝明澤瞬間清醒:不、不是?多少?四十六?

他就剩四十六個生命之了?臥槽……這都不夠浪四天的。

四天還要四十八個呢?

謝明澤坐起身,完全睡不著了:快快快,抽個[隨即任務]。

特麼人乾事?123都不帶提醒功能的?

【…………】

好在123隻把謝明澤的吐槽當耳旁風, 儘職儘責把這次抽取的隨即任務告知謝明澤。

謝明澤聽完有點懵:隨即任務——得到禪心白X1;獲得生命值50。

禪心白是什麼?是人還是物啊, 這跟劇情有關嗎?

123卻沒再出聲也不知是不知道還是不能回答,謝明澤覺得是後者。

禪心白?既然是得到,應該不是人,物的幾率更大,可這名字也太籠統,壓根不知道是何物,這要怎麼找?

可這禪心白價值50個生命值,都要跟男配的命等價,看來對以後肯定有大用。

他最近研究一番,發現係統每次發布的隨即任務也有跡可循,都不是無用的, 而且與就近的劇情有關,也算是給他的福利金手指。

這點毋庸置疑。

謝明澤沒從謝玉嬌那裡聽到過禪心白, 應該是謝玉嬌上輩子也不知曉的東西。

要真這麼重要, 謝玉嬌不會不找。

禪心白, 聽著像是心經, 難道是一本書?

可他又不確定, 不過……

他不知道但是能試探一下便宜夫君, 可萬一這玩意兒很重要, 或者有些微妙,他冒然說出來,便宜夫君不就會懷疑他是從何處得知的這個?

思前想後,謝明澤暫時壓下這個念頭,可隨即任務又是今日必須完成的。

他今日原本是打算去黑市,難道……禪心白在黑市?

謝明澤在心裡問係統,123繼續裝死。

謝明澤不管了,他本來也是要去一趟黑市打探消息,順便挑起三房和黑市那邊狗咬狗。

想清楚後,謝明澤打算去找一趟便宜夫君。

隻是他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便宜夫君不知何時就坐在他院子的一棵樹下,不知坐了多久,聽到動靜轉過頭,視線落在掩唇打著哈欠的少年身上,眯眼,沒說話。

謝明澤快步走過去:“夫君,你怎麼來了?”

褚厲:“早上起來腿有些不適,過來想讓夫人問一下神醫。”褚厲說這些時,聲音很輕,壓得低低的,不知是不是早上剛醒,帶著些謝明澤聽不出的意味。

謝明澤低頭,蹲下身:“不適?具體是哪裡不適?夫君你說一下,我好跟神醫講。”

褚厲:“骨頭有些癢,也有些酸疼,不過還能忍受。”

謝明澤鬆口氣:“這是好事,夫君你這骨頭在慢慢愈合長著,隻要不是沒知覺就好。”謝明澤也不好直接把脈,不過觀褚厲的臉色,氣色極好,精神也不錯,不像是血脈鬱結的模樣,甚至比他預期要好得快。

尋常人傷筋動骨一百天,褚厲卻是習武之人,按理說不用這麼久。

如今快一月之久,也許再等一月說不定褚厲這骨頭就能徹底長好。

褚厲顯然目的並不在這:“這樣……那倒是極好。夫人這是要出門?”他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新做的錦袍,襯得姿容愈發昳麗,尤其是他皮膚白皙,有種雌雄莫辨的少年感。

謝明澤漆黑的瞳仁微閃,睨著褚厲,突然想到一個借口:“我之前去茶樓聽人提及京城有一個黑市,說是裡麵能買到很多不能尋到的東西,這不是之前神醫幫了忙,我覺得虧欠神醫來著。神醫最近缺幾味藥材製藥,我就想著尋一尋,要是能尋到的話,剛好給神醫用。”

等謝明澤說完,覺得自己是個小機靈鬼。

這個借口簡直……完美。

褚厲一怔,隨即輕笑一聲:“夫人想的周到,不過夫人之所以欠了神醫也是因為為夫,斷沒有讓夫人一人操心的道理。”

謝明澤望著褚厲這一笑讓身後百花黯然失色的俊美姿容,有種不祥的預感。

褚厲望著謝明澤,緩緩繼續道:“為夫陪夫人一起去。”

謝明澤:“……”

金玉寶昨天就知道今天要去黑市,明天去花燈節,他一大早就準備好乖乖坐在馬車上探頭等著恩人。

隻是到了約定時辰,恩人出現了,卻不是一個人,身後還跟著讓他一直很畏懼的……恩人夫君。

金玉寶歡喜的小臉一僵,默默縮著脖子馬車車簾後慢慢一點點把頭縮回去:啊啊啊,恩人怎麼把黑臉夫君帶來了?

馬車去黑市的途中,金玉寶和謝明澤麵對麵坐著,褚厲坐在主位上。

金玉寶偷瞄一眼,看褚厲閉著眼,他無聲朝謝明澤:恩人,不是說隻你我二人去的嗎?

謝明澤聳聳肩:我也想啊,問題是,夫君想跟著,也是好心,我們要照顧病人的情緒。

金玉寶這幾日也聽厲四說他家主子傷到了腿,金玉寶後來知道這就是厲王的時候嚇得不輕,壓根不敢靠近,要不是恩人在這,他早就打退堂鼓乾脆不去了。

聽外頭那些人說厲王可能以後都站不起來了,恩人還是衝喜過去的,他就覺得恩人有點慘。

可恩人卻又像是不在意的樣子,像是感情很深厚。

這會兒聽到這話更確定,腦補一番他以前讓小廝找來的話本,總結覺得一種真相:恩人可能以前就喜歡厲王,所以不顧厲王重傷不醒,為了救厲王不惜男兒之身衝喜嫁給厲王,如今厲王能醒來,即使站不起來,恩人也歡喜不已。

金玉寶感動了:好一段蕩氣回腸的虐戀。

恩人真好。

謝明澤隻是隨便找個借口,結果這小孩就、就紅了眼?這麼容易感動的嗎?

厲四是聽過黑市這個地方,隻是沒來過。

等馬車快到時,停在不遠處,厲四拿來幾張麵具遞過去,誰說爺不在意,可厲四怕爺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謝明澤無所謂,他拿過來,遞給金玉寶和褚厲。

等一行四人戴上麵具,謝明澤先跳下馬車,他沒來過黑市,好奇朝前方看去,是個離鬨事很遠的偏僻巷子。

儘頭守著幾個穿緊身黑袍的壯漢,腰間帶著佩刀,繞來繞去,他們身後有一條通道。

往裡很深,看不清裡麵的情況。

謝明澤的注意力都在所謂的黑市,身後金玉寶本來也想顛顛跟過去,隻是看到坐在輪椅上的褚厲,忍著畏懼,還是抖著小嗓子,小聲道:“雖、雖然恩人喜歡你,為你犧牲這麼多,但、但是你要是對不起恩人,我們金家也、也不是好惹的。”

金玉寶頭一次用最慫的膽子說最威脅的話,牙齒都在打顫。

尤其厲王聞言輕飄飄瞥他一眼,瞳仁黑沉,透不進半點光,枯井深潭般,讓人望而生畏。

褚厲眯眼:“哦?那你把他當做什麼?”

金玉寶拍著胸口:“他是我恩人,比我大一歲算是我兄長,我當弟弟的自然要保護兄長!”說罷,為了讓自己底氣足,仰著腦袋,漂亮的臉上都是純粹的護短。

褚厲突然斂了周身的威壓:“本王知道了。”

金玉寶狐疑看他一眼:知道是什麼意思?是不敢對不起恩人,還是隻是知道自己的威脅?

那邊謝明澤回頭:“你們怎麼不過來?”

金玉寶一鼓作氣,說出來就慫了,縮著脖子噠噠噠小碎步跑到謝明澤身邊。

厲四停好馬車來推褚厲,一低頭發現主子心情似乎很好:??誒?剛剛主子下馬車的時候心情不鬱?這就好了?

果然主子的心思你彆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謝明澤雖然好奇卻沒來過,也不想添麻煩,等金玉寶過來,低聲囑咐,讓他進去後緊跟著他,彆亂跑。

金玉寶點頭如蒜。

厲四看兩人腦袋挨著腦袋,心裡慌,壓低聲音提醒褚厲:“爺你看你看,夫人在和金公子說悄悄話,我們要不要也過去?”

誰知,褚厲隻是搖頭,並沒這個打算。

甚至瞧著兩人越挨越近也完全沒反應,厲四更慌了:不、不會吧?爺難道完全不為所動?夫人已經引不起爺任何波瀾了?

他們才新婚不到一月啊!

謝明澤和金玉寶到了近前被壯漢攔下:“通行牌。”

謝明澤剛疑惑,厲四遞過去一個牌子。

壯漢接過牌子一看頓時一驚,恭恭敬敬將牌子遞回後讓開身,讓他們進去。

謝明澤壓下心頭好奇,抬步走了進去。

等一直往裡走,是個長長的通道,隻是越往裡去卻彆有洞天,是個很大的院子,占地麵積很廣,並沒有蓋廂房,而是空地。

隻是擺了一個又一個格子隔開,人來人往都戴著麵具,當然也有人沒戴。

看到他們進來,也隻是看了眼很快收回視線,落在周圍擺了各種東西的賣家身上,想找到自己想買的。

謝明澤更好奇了,邊走邊往後退,到了褚厲身前,壓低聲音:“夫君,剛剛厲四給的是什麼牌子?你也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