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1 / 2)

雪一連下了好幾日都沒停歇,按照之前褚厲他們算出來的行程,沒停這麼幾日的功夫的話趕路也許能趕上除夕日能回到京城,如今因為大雪耽擱這些時日,已經不能在元日趕回去。

於是,褚厲下了吩咐,既然趕不回去,乾脆遞了個消息進京,他們慢慢往回趕也就是了。

不用急著回去,謝明澤乾脆又在鎮子裡玩了幾天。

白先生因為想要道歉,所以這幾天親自陪在兩人身邊,帶著他們遊玩了鎮子上的幾處勝地,倒是讓謝明澤心情不錯,加上那些話本的糖衣炮|彈,讓謝明澤決定原諒白先生之前的冒失。

白先生看了出來,心情頗為激動,也鬆了口氣,這口氣一鬆,等送謝明澤與褚厲回到院子時,忍不住嘴賤對謝明澤道:“謝公子啊,之前的事當真是對不住,白某人平生就這麼點喜好,著實是褚公子長得一等一的好,當然,謝公子長得也不錯。兩位當真是郎才……郎貌,咳咳,也是白某這邊的鎮子平時因為有些文人雅士倒是不介意讓白某給他們畫一幅。所以白某就腦子一熱……問了出來,給兩位添麻煩了。”

謝明澤瞧他說的這麼真誠,其實已經不生氣了,他當時也不知為何一股腦覺得心裡頭有氣,這才自己喝的酒水,其實也怪不得對方:“白先生不必介懷,我們明日就走了,既然能遇到也是有緣,改日白先生若是去京城,我帶你玩。”

白先生眼底冒著光:“這感情好……說起來謝公子你要不要跟白某去看看我的那些珍藏,都是一等一的美男,雖然比不上褚公子,但是各有千秋,都是……”

白先生激動說到一半,突然打了個寒顫,一抬眼,就發現謝公子身後的褚公子正幽幽盯著他,那眼神怎麼覺得像是要把他就地正法似的?他一個激靈,猛然想起來這兩位是夫夫,自己竟然讓謝公子看彆的男子的果圖……

謝明澤也沒意識到什麼,雙眸一亮:“你還畫了很多啊?他們都讓你畫?”

白先生卻是不吭聲了,四顧亂瞄:“其實……也沒有,對了,白某想起來客棧掌櫃說是今晚上要對賬本,白某就先告辭了,明天就不送行了!有緣再見!”

說完,一拱手,出溜兒一下就躥了出去,像是背後被誰追著一般。

謝明澤:??被狗攆了?

就在謝明澤還沒意識到自己也危險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夫人對白先生這般依依不舍,是還惦記著他畫的那些美男圖?夫人這是想……”他話音未儘,卻讓謝明澤打了個突突。

他終於知道白先生跑這麼快乾嘛,這顯然是被威脅了啊。

白先生也不提醒他一下!

謝明澤回過頭,露出一個笑:“王爺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惦記彆人的圖?就算是想看也是看王爺的不是?彆人的那哪裡有王爺的入眼是不是?”

“是嗎?那不如就把夫人之前畫的裱起來日日掛在我們房中如何?”褚厲慢悠悠開口。

謝明澤:不如何!

這豈不是每天隻要看到就在提醒自己醉酒之後乾的好事?

謝明澤生怕褚厲真的裱起來,撫著額頭:“咦,是不是雪化了之後太冷了,王爺,我覺得頭有點疼。”

褚厲雖然知道他是在假裝,可還是無奈看他一眼,這事暫時作罷,隻是……看來他這夫人的心思依然沒完全在他身上啊。

翌日一早,因為要啟程回京,謝明澤難得起了個大早,帶著白先生給他裝的一箱子話本,都是他沒看過的,喜的謝明澤心情大好,送了白先生一株稀有的藥草。

他如今開了3級界麵,能兌換不少好東西,對於旁人來說稀有的藥草是千金難換的,可對他而言,卻是小菜一碟。

白先生一開始沒發現謝明澤給的是稀有藥草,等送人離開後,才打開謝明澤送的臨彆禮物,等打開後發現是罕見的救命藥草一愣,想去追時,發現人已經出了城。

不過謝明澤大概沒想到這株藥草,後來陰差陽錯救了白先生一命,後來為了感激謝明澤,每一年白先生都會親自跑一趟京城送過去一箱子話本。

謝明澤因為接連休息好幾日,這次重新上路在馬車上心情頗好,還有心情看風景,隻是這樣悠哉的日子卻隻過了沒幾日,這一日,他們趕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時,突然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謝明澤原本正歪在馬車裡看話本,隨著馬車驟然停下往前一衝,被褚厲眼明手快一攬,直接攬在懷裡,與此同時,褚厲大概也察覺到了危險,將謝明澤穩穩護在懷裡,披風一裹,帶著往前一躲,一根羽箭嗡的一下穿過馬車,刺入車廂內。

“保護王爺夫人!”隨著馬車外厲四一聲疾呼,頓時十幾個暗衛將馬車團團圍住。

劈裡啪啦刀劍碰撞箭羽的聲響傳來,謝明澤被褚厲護在懷裡,因為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他看不清楚,隻能感覺到外麵的光。

謝明澤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遇到刺殺,心臟噗通噗通劇烈地跳動著,大概聽到了,褚厲安撫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安撫:“不會有事的。”

謝明澤嗯了聲。

很快,褚厲胸口沉穩的心跳讓謝明澤冷靜下來,不多時,外麵刀劍聲緩了下來。

厲四很快來稟告:“王爺,刺客已經全部擊殺。”

褚厲嗯了聲,這才護著謝明澤下來馬車,不過即使下來,褚厲環在謝明澤腰間的手也沒收回,顯然怕會有第二波刺客。

刺客被暗衛帶來的羽箭而反殺回去,此刻拖過來的屍體有十幾人,本來活著的有兩個,隻是在厲四他們過去之前已經服毒自儘。

“王爺,身上沒有任何特點。”厲四等人已經很快檢查過,沒發現任何能代表身份的東西。

不過這也能想到,沒有人會這麼傻前來刺殺還留下罪證。

隻是即使沒有,褚厲大概也能想到是誰派來的。

褚厲揮揮手,暗衛已經將四周檢查一遍,確認沒有危險,才繼續上路。

隻是這才是開始,接下來不過五日,他們遇到了六次刺殺,每一次人不多,卻讓他們這一路走著不堪其擾,尤其是因為時刻精神保持高度集中,暗衛們身手即使早好,卻也受不住這種頻繁刺殺的行為,有三個人受了傷,雖然很快被醫治沒有性命之憂,卻也昭示著,接下來一路,怕是很麻煩。

等到精力耗儘的時候,怕就是對方正式絕命一擊的時候。

厲四等人在終於到達下一個鎮子時,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警惕,一路行來,停在一間客棧,也萬事警惕。

謝明澤經過厲四等人身邊時,忍不住看了眼,他們因為幾日沒睡,眼下就是青黑,卻很精神。

可從這裡回京城還有半個月的路程,他們能堅持三天五天十天,一直這麼高強度的不眠不休,早晚精神會被拖垮。

謝明澤皺著眉,被褚厲捏了捏手指,等回到廂房,謝明澤看向褚厲,張嘴:“這樣下去,厲四他們的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暗衛都是褚厲這次精挑細選出來的,能以一擋百,很厲害。

顯然背後刺殺的人也想到這點,所以並不戀戰,采用頻繁刺殺戰術,想讓這些暗衛先一步精力耗儘。

褚厲道:“我已經提前讓厲四傳了消息給褚陸奉,他後日應該就會趕到這裡,到時候由他帶人護衛,輪換著歇息,不會有問題。”

“可……”謝明澤想到那幾個受傷的暗衛,心裡不太好受。

褚厲不敢冒然將謝明澤交給彆人,否則,幕後的人想要的是他的命,由他引開最好。

可他並不放心旁人,怕幕後之人會想辦法將謝明澤抓到,拿捏住他的軟肋。

謝明澤:“沒有彆的辦法嗎?我們隱藏行蹤,不讓他們知道我們走的路。”

褚厲:“可以,隻是這次對方有備而來,手底下派出去的刺客很多,如果要隱藏行蹤,那就不能人數眾多出行。一旦暴露,到時候反而更受製於人。”他之前也想過,但是因為擔心會護不住謝明澤,所以選了最為保守的方式,他寧願硬碰硬,也不想有可能會護不住謝明澤。

謝明澤聽懂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對方以命護他,可他……

最後咬了咬牙,想到那些受傷的暗衛,褚陸奉帶來那支暗衛的確夠強,卻也是褚厲最後的籌碼,一旦被發現,到時候危急關頭反而不能救他一命。

“如果……我們單獨行動卻不會暴露呢?”謝明澤從昨天給那幾個暗衛處理傷口時就一直在想,最後想來想去,想要不暴露,那就要做到讓幕後之人想不到他們的身份,即使站在他們麵前也發現不了,而這一種,彆人辦不到,他卻是可以辦到的。

隻是全看他想不想暴露出來而已。

因為一旦說出來,可能褚厲會懷疑他的身份。

可如果不說出來,等快到京城的時候,勢必還有一場更大更危險的刺殺等著他們。

對方既然敢搞這種戰術,肯定手底下的死士暗衛不計其數,他不怕死士死,也不在意,這也代表,對方要他們最後死的一戰……他們這邊勢必會有犧牲。

褚厲一愣,望著謝明澤,隱隱覺得謝明澤要說什麼,可能會跟他的秘密有關,一時間心情也有些複雜。

謝明澤決定之後從不會後悔,他望著褚厲,重複一遍:“王爺,如果我有我們即使單獨行動也絕對不會被發現是我們的辦法呢?”

褚厲一時嗓子有些啞:“夫人……有何辦法?”

謝明澤:“是這樣的,王爺知道神醫很厲害,她不僅醫術高明,平時也會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夫人說的稀奇古怪的東西是何物?”

“是一種易容術,能將人易容成另外一個模樣,我雖然學了一些皮毛,但是還是能夠以假亂真的。如果我們易容成彆人的模樣,以另外一種身份回京的話,王爺覺得如何?”謝明澤說著的時候一直觀察著褚厲的表情,生怕他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不過神醫這麼厲害,醫術這麼高明,王爺應該怎麼也想不到他這麼年輕會是神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