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也想看電視7(1 / 2)

他說:“不如我告訴你另外三塊玉佩的位置。”

話落入耳, 轟然炸開。慕輕璃不可否認的激動了一下。

但卻立馬懷疑:“三塊?少糊弄我,如果你原本沒有玉佩, 又怎麼知道的時空通道。”

“九皇子的土係玉佩被你輕鬆拿走,他能不知道, 我為何不能知道。”許笙挑眉, 語氣中滿是理所當然。

摸著良心說出這句話時,九皇子那塊靈玉正靜靜躺在許蕭的係統空間。

不管對麵人信或不信, 她道:“四皇子有水係靈玉, 火木兩係被當做一對, 全在番國王子赫連禹手中。”

慕輕璃眼神慵懶,掩飾她心中波瀾, “我要是不信呢?”

“隨你。”

僅有這兩個字, 青衣公子安之若素, 好像真的全無所謂。

可慕輕璃卻覺得他是篤定的,篤定她一定會信。

這種認知讓她莫名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不爽感,歸根究底, 因為她真的信了。

於是為了找回點麵子, 她一言不發, 站起身甩袖就走。

回到慕府,換下夜行衣, 她望著床頂思索。

番國距離遙遠, 赫連禹這個名字也僅剛才在陸元崢口中聽說而已,這兩塊靈玉隻能靠後再想辦法。楚澤那裡應該簡單,她好歹也算是救過他一命。

不如明天就去找他問問。

做好決定, 慕輕璃閉上眼緩緩入睡。她不知道的是,她準備明天去找的那個人此時正在窗外。

月色拉長影子,稍顯孤冷。

楚澤從窗前走到院中,暗衛銀楓這才從樹上輕盈地跳下來。

“主子。”

男子微微頷首,臉上是慣常的麵無表情,“說。”

“慕姑娘剛剛去了丞相府,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楚澤不發話,銀楓頓了頓,說的更詳細。

聽到慕輕璃去的是陸元崢的臥房,本就麵無表情的人周身氣息幾不可查的又冷了幾分。

正沉默時,身後的門砰的一下從裡打開。

慕輕璃冷眼看著一主一仆二人。

“我說這幾日怎麼總覺得有人跟蹤,四皇子這是什麼意思。”她笑不達眼底,目光在銀楓身上轉了一圈。

“監視我?”

銀楓隻一眼就低下頭,楚澤皺眉看著她薄薄的裡衣,“進去。”

大安國男女大防雖然不如現代曆史上那麼嚴重,但女子隻著裡衣見外男絕絕對對屬於大防範疇,男子自然也同樣。

這麼看來上次陸元崢那麼激動也情有可原,論尺度這方麵,許笙這次還走到了男主前麵。

這些慕輕璃卻不知道,她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原主到底是個傻子,那些記憶沒什麼內容不說,還真假難辨,有些甚至純屬想像,比如說有一段她化作嫦娥仙子奔月的。

這些細枝末節的規矩她全然不懂,就算懂了也不見得會遵守,因此聽見楚澤嗬斥般的兩個字時,她隻是抱胸倚著門框。

“四皇子糊塗了,這裡是慕家,是我慕輕璃的院子,請問你以何種身份命令我呢。”她瞥了眼銀楓,“作為這裡的主人,我是否可以請四皇子殿下去彆處遛狗。”

這番話讓楚澤眉頭皺的更緊。

“不是監視。”

慕輕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答剛才的問題。嘲諷的笑容便擺上臉,“哦,不是監視,那他是來這看風景的嗎?”

暗衛低著頭道:“銀楓奉主子命令護慕姑娘周全。”

她還不見動作,楚澤隻好上來帶著她進屋,門吱吖一聲關上,男子輕車熟路地去挑油燈,跟在自己家裡似的。

保護?

慕輕璃隻覺得可笑至極。陸元崢雖然也喜歡睜眼說瞎話,但可從來不會自以為是。

這般想著,她嘴上卻道:“聽說四皇子有一塊通體泛藍的玉佩。”

楚澤一頓,這又是誰告訴她的,陸元崢?

“確實。”

話一出口便見女子眼神一亮,他卻玩味的看著女子,說出另一句:“那是母親給未來兒媳的見麵禮。”

四皇子母妃早已駕鶴西去,玉佩是在楚澤手中無疑,慕輕璃眼神狡黠,“如果我現在挾恩圖報呢?”

她剛剛穿越的第二個晚上,在院中發現重傷的楚澤,可以說如今他能好端端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她的救命之恩。

早知他有玉佩,當初就應該趁機勒索。

接下來四皇子的回答,更是讓她堅定這個想法。

他說:“但我卻不是知恩圖報之人。”

男人嘴角微翹,無恥至極。

知道是人家母親遺物時,慕輕璃就猜到不會這麼容易拿到玉佩,反正今天沒希望,確定這一點她就不想與這人多費口舌,轉身便爬上床。

“四皇子走的時候記得關門。”

“你就這麼信任我?”留他在房中也能安睡。

“我更信我自己。”

……

人在家中坐的許笙,完完整整看到這一段。

她收起光屏,心情甚妙。男女主的感情正常發展,等赫連禹來時……時機正好。

同樣看見直播的陸元崢頓時有種恍然大悟感,難怪四皇子與慕姑娘看著沒什麼交集,最後卻能結成夫妻。

雞賊。

這是他從係統空間學來的詞語,用在這隻覺得甚是貼切。

作為係統,許蕭有龐大的數據庫,單提取出一個現代位麵的部分,就足夠陸元崢觀摩好一段時間,光是各種千奇百怪又實用的日常用具便有不下千種。他幾乎每看一樣就要感歎一番。

許笙算算日子,距離番國使臣覲見隻有兩月。

“好好準備,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去現代。”

因為她這句話,接下來幾日陸元崢便時時泡在係統空間中。

直到十日後,陸元湘終於拿到宋士才的回信,許笙才將他附身的玉佩從空間中拿出來。

“哥哥。”

小姑娘眼框紅紅,顯然已經哭過。

許笙接過信紙一看,上麵寥寥幾句,說是忙於溫書,準備明年的會試,因此這些時日都無法回信。

陸元湘臉上已沒有多少心傷神色,她才想明白,哥哥射下信鴿那日恐怕就已經查清了那宋士才,煞費苦心地引她自己看清其真麵目,是不想讓她泥足深陷。

這等人渣,可不能輕鬆放過,留他去禍害彆家姑娘。

“他可有往彆的府中傳飛鴿?”

“傳了。”

聞言,陸元湘頓時心生急切:“那……”

“放心。”許笙輕笑:“傳去慕尚書府中,那鴿子如今已成了慕大姑娘的腹中食。”

小姑娘懵了一下,腦海中不禁想象當時的畫麵,隨即忍不住笑了。

“慕大姑娘是個妙人兒。”

她那時卻當真被豬油蒙心,飛鴿傳書表麵風雅,實則哪個通文達理的好兒郎會做這等孟浪之事。

知道哥哥自會懲治宋士才,陸元湘便再不過問此事,那兩封信也被她燒掉,隻當飛鴿傳書是場大夢,夢醒之後該全然忘卻。

……

古代少有樂趣,況且冬日寒風刺骨,許笙隻有在好友相邀時才會跟著一起出去吃茶品茗,談天說地。

大多數時候她都窩在家中,拿許蕭的直播當電視看,在她沒有刻意影響之下,位麵原本的劇情如火如荼地進行,慕輕璃過的可謂是風生水起。

虐渣打臉踩炮灰這些雞零狗碎的事大可不必多說。隻談她大顯身手製出玻璃,並且轉手就將製法獻給皇帝,惹得皇帝當場封了她一個縣主,並承諾她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而玻璃隻是一個開端,接下來便是活字印刷術,這次慕輕璃求得是一塊通體泛藍的玉佩。她本意是想逼楚澤不得不拿出靈玉,卻沒想到楚澤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請皇帝賜婚,用的還是‘兒媳婦見麵禮’那套說辭。

見此一幕的九皇子頓時火冒三丈,說好的他與六哥公平競爭,四哥一聲不吭突然衝出來橫刀奪愛,氣煞人也!

於是直接就跪在皇帝麵前,也要求娶慕輕璃。

沒攔住人的六皇子扼腕直歎豬隊友,誰知下一刻豬隊友當場表演賣隊友,把二人約定公平競爭的事向皇帝透了個底朝天。

感受到父皇越發危險的視線,他卻是不跪也得跪。

接下來正如六皇子所想,父皇怎會放任一個可能會讓他三個兒子反目成仇的女人在京城蹦達,當場不顧及先前的金口玉言,賜婚穆家大姑娘與鎮北將軍嫡子李鳴鋒,另其明年開春速速成婚。

李家長居北地,皇帝這是要她有多遠滾多遠。慕輕璃氣憤難當,心裡盤算她要是決心逃婚,走之前拿到四皇子玉佩的幾率有多大。

琢磨著琢磨著,她驀然想起還有個‘目標一致’的陸元崢。

頓時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自己快被那偽君子賣了還想幫他數錢!

她這邊費儘心機拚死拚活地拿玉佩,陸元崢悠哉悠哉萬事不愁,隻需要保管好那塊金係靈玉,到時候她便不得不把另外四塊雙手奉上。

難怪那麼輕易就說出三塊玉佩的下落,原來是想讓她衝鋒陷陣,自己坐享其成。

可恨她先前還一直擔心陸元崢會和她搶。

也是那偽君子一開始就偷走她的玉佩,讓她下意識的想與之較勁。

陰險至極!

“陸元崢!你給勞資出來!”

揮手推開想要阻攔的小廝,慕輕璃一腳踏進雲竹苑。

爆粗口,那是已經氣的七竅生煙了。

許笙抬眼就看見臘梅樹下,慕輕璃一腳踩地,一腳放在石凳上,若除去她身上的狐裘鬥篷,漂亮的珠釵換成滿頭卷發棒,配合氣勢洶洶的表情,勉強有幾分包租婆的神韻。

一麵想,手中畫筆流連,畫中臘梅樹下便多了一個插腰踩凳的女子。

被視而不見的慕輕璃一腳踹開房門,直接到了裡間,便見他剛放下筆,桌上還擺著未乾的畫。正是院中臘梅。

當然,她也看見了樹下的小人,寥寥幾筆勾勒,絲縷長發被風掀起的樣子,還蠻好看。

不知何時,她已經站到許笙旁邊,兩人並肩而立。

“陸元崢。”

許笙轉頭瞳孔微縮,在那張姿容昳麗的臉猛然靠近,放到最大之前,淡定而迅速的抬手,保住陸元崢的清白。

兩人之間幾乎隻剩這一隻手掌相隔,半張臉被男子的手捂住,慕輕璃眼中笑意戲謔,伸了伸舌尖。

溫熱的鼻息與濕糯的觸感一下子在掌心溢散,許笙一邊想著要洗手,一邊擋住驟然襲向腰側的手。

“啊!”慕輕璃痛呼出聲。

手腕被壓在桌上,腕骨重重的磕上桌沿,痛得她整隻手都仿佛不是自己的,隻能感覺到男人就著她的拇指一按,將針筒裡的麻藥全部擠出去。

偷襲再次失敗,慕輕璃看著她辛辛苦苦大半月才提煉出的一點麻藥就這麼融入大地,心比手還疼。

為了奪回一籌,她諷笑一聲。

“哼,我們的京都第一公子該不會……”她曖昧的拉長音,視線往某處一轉,“不行吧。”

“陸某隻是知道慕姑娘一向詭計多端。”許笙拿起針管,“不過慕姑娘這次用的武器卻是陸某聞所未聞。”

這東西整體外形的確是個注射器,但上麵的針實在粗壯,像個鋼筆頭,若不是裡麵裝著疑似麻藥的液體,她都以為慕輕璃直衝腰側攻擊是要掏腎。

“嗬。”知道再偷襲也沒用,慕輕璃坐到桌前,開門見山的說:“老皇帝給我賜婚了。”

怕他出口一句‘與我何乾’,慕輕璃瞪了他一眼,“我若嫁去北地,你同樣也拿不到木係靈玉,到時候咱們誰都開不了時空通道。”

“哦,這麼說如果我幫你留在京城就可以拿到木係靈玉。”

“你想得美!”慕輕璃拍桌,可對麵男子卻不慌不忙地品茶。

許笙:“你與李鳴鋒的婚約大可不必理會,他生來體弱多病,暴斃的消息估計明日就會傳到京城。”

李鳴鋒已經死了?慕輕璃頓時愣住。既然如此……

她就嫁不成,也不必逃婚了,更不用讓這人幫忙。

正這麼想,許笙就給她潑了盆涼水。

“老皇帝上次顧念你有功,所以隻想把你趕出京城,這次……或許一氣之下會讓你也跟著暴斃。”

最網開一麵的情況也是重新賜婚。

慕輕璃失望,更見不得他這般悠閒,聞言冷笑:“我若死了,靈玉也得陪葬。”

“所以我不會讓你死。”許笙看向她:“再過三日番國王子抵達京城,他們帶的貢品中就有兩塊玉佩。”

“聽說他們有和親意向,如果王子看上你,就可以讓他用靈玉做聘禮。你做和親公主,老皇帝一定樂見其成。”

慕輕璃覺得他是在用算盤珠子咣咣敲她腦門,“我傻到犧牲自己成全你?和親?”她冷笑:“不可能!”

“並非真的和親,兩國聯姻,少說要準備一年,到時候我們早已不再此間。”

被忽悠過一次,慕輕璃對眼前人十二分防備。

她道:“我為什麼要信你,不論一年之內是否拿到最後一塊靈玉,你全無損失,我卻不同,成就算了,不成,我豈不是得嫁到番國。”

許笙:“現在逃走和一年後逃走並無差彆。其實不需我勸說,你也會同意和親不是嗎?”

“哼。”慕輕璃不語,算是默認。

和親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但

“說了那麼多,番國王子又怎麼會恰巧看上我。”

她看著對麵人,隻見男子輕笑,仿佛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後,他說:

“你很有魅力。”

慕輕璃差點以為自己幻聽。

陸元崢分明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她還當他有什麼好計謀,一定能讓番國王子對她神魂顛倒,結果,他說什麼?

確定自己耳朵沒出毛病,她忍不住諷刺道:“當真如此,你現在應該躺著。”

那小半管麻藥能讓他睡成死豬。

“我喜歡矜持的。”看著女子額角隻跳,許笙不再玩笑,向她解釋‘魅力’的作用,她道:“放心,三位皇子為保你性命,一定會向老皇帝請旨讓你做和親公主。”

事實上會這麼做的隻有六皇子和九皇子,原本的故事線中慕輕璃並不知道番國貢品中有靈玉,所以寧死不嫁,而‘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卻讓她與人和親’的六皇子和九皇子就此出局徹底淪為男配。

楚澤是個占有欲極強的古代版霸總,自然不可能讓自己喜歡的女子嫁給彆人,於是幫她假死脫身,女主的活動地圖從京都換到戰場,女扮男裝,搖身一變成了銳不可當的小將。

四皇子掛帥,而對麵的將軍就是番國王子赫連禹。

三人糾纏到最後,還是霸總四皇子更勝一籌,成功上位。

接下來,慕輕璃研究出火.藥,四皇子領軍從此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中間又幾儘波折,登基稱帝,二人成婚當日,楚澤將玉佩送給慕輕璃。

慕輕璃自然驚喜不已,再後來她偶然在珍寶司庫房中發現當年番國上供的靈玉,五塊玉佩終於湊齊,她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然後當然是扶養兒子,直到他能獨當一麵時,男女主才終於返回現代。

嘖嘖,太慢了。

這些劇情在腦中一閃而過,許笙看著慕輕璃依舊半信半疑的神色,笑道:“即便三位皇子不去請旨,你提出願意和親,想必朝中會有不少人支持,尤其是家中有適齡姑娘的大臣。”

男子的話語聲如涓涓流水,溫和卻字字入心,令人找不到理由反駁。

盯著麵前這張笑臉,慕輕璃目光閃爍,她甚至懷疑這人早就料到她會惹來皇帝忌憚,把自己逼到不得不同意他的計劃。

深深看了他一眼,慕輕璃選擇妥協:“你最好能在一年內拿到楚澤的玉佩。”

“當然。”許笙微笑著:“我不會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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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笙沒騙人,李鳴鋒身亡的消息在第二日傍晚傳到京城。

她不用嫁人,九皇子本來挺興奮的,但聽六皇子一頓分析之後,頓時如喪考批。兩人整晚沒睡著,卻想不出好辦法。

隻有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