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8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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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齊齊望著她,好像是在等著她的選擇。

薑芷左右為難,許久沒有說話。

按理來說,宋衡才是她馬上要成婚的夫君,她自然應該同宋衡共同進退才是。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若是白楓能陪在她身邊......

薑芷很快被自己這個念頭給驚到了。

雖說前朝的確有公主一女侍二夫的例子,但薑芷一直認為自己並不是那種人。一旦她嫁了人,便會一心一意對待夫君,相濡以沫。

可在遇見白楓之後,她竟一次又一次動了想把他留下,一起帶回京中的念頭,這實在讓薑芷自己都覺得害怕。

但理智又不斷告訴薑芷,宋衡不但是她即將成婚的夫君,也是陪她走過諸多風風雨雨的夥伴,她不能辜負。

而她與白楓認識不過幾日,孰輕孰重,早已有答案。

薑芷深深吸了口氣,似乎已經下定決心。

她轉頭定定看向白楓,眸光微動,還未待她說什麼,對方便已經知曉。

白楓苦笑一聲,轉而看向宋衡,“宋侯趕緊帶六公主先回船上避一避吧。”

說完他也不再看薑芷,直接轉身跟著眾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薑芷張了張口,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個字。

宋衡看她這般糾結難過,一雙眉頭不由攏起,沉聲道:“阿芷,我們快走吧。”

薑芷望著白楓漸行漸遠的背影,終是點了點頭。

宋衡帶著薑芷和如煙一路順著原路返回到河岸邊。

好在河岸處還未被叛軍侵占,三人站在甲板上遠眺桐城的方向。

隻見城門處已燃起熊熊大火,嘶吼聲和刀劍碰撞聲不絕於耳。

宋衡雙手死死握緊欄杆,手背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

這時,船上走來兩名士兵,應該是方巍的手下。其中一人拱手道:“宋侯,六公主,是方將軍派我們來保護二位的。”

宋衡問:“如今戰況如何?”

士兵搖搖頭,麵色沉重,“叛軍的數量遠遠多餘我們的預期。方將軍隻能儘力抵抗,但若沒有援軍,恐怕也撐不了太久。”

宋衡臉色在夜色下更顯陰沉,急促起伏的胸膛泄露他此刻的焦躁。

薑芷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心思,抬手覆上他微涼的手背,“你去吧。有這兩位將士看著,我不會有事的。”

宋衡搖頭,“可是...”

薑芷笑意加深,“真的沒關係的。一會兒我們把船開到堤壩喉頭,那裡十分隱秘,叛軍找不到的。再說了,桐城的百姓比我更需要你。這是你身為大昭將領該做的。”

宋衡緊緊抓著薑芷的手,許久才激動道:“謝謝。”

“說什麼傻話呢。”薑芷淡笑,“我等你平安歸來。”

宋衡怔怔看了她許久,忽然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他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隻能用最直接的法子表達自己的感謝和愛意。

薑芷被他抱得臉都紅了,推了推他的肩膀,“快去吧。”

最終宋衡下船離開,隻留下兩名士兵陪在薑芷身邊,以防萬一。

夜色深沉,漆黑一片的河麵靜得沒有絲毫波瀾,與一岸之隔的桐城恍若兩個世界。

薑芷人雖然坐在船裡,但心思卻半點兒都無法平靜。她擔心桐城的情況,擔心宋衡,還擔心.....白楓。

如煙不斷安慰著,說無觴門的人很快就會趕來,桐城一定能守住。

但薑芷也隻是沉默著聽聽,什麼也沒說。

就在這時,身後的士兵突然發出聲驚呼,指著遠處幽暗的河麵道:“公主殿下,您快來看看!”

薑芷望向遠端,隻見在漆黑昏暗的河道上隱約出現了艘船。

薑芷大驚,問:“能看清對方的是什麼人嗎?”

“太遠了,看不清。”士兵道。

薑芷連忙說:“快!快把船上所有的燈都滅了!“

幾人立刻心領神會,連忙將燈盞熄滅。

這下他們陷入了徹底的漆黑之中。

三人蹲在甲板上遠眺,不多時,薑芷幾乎可以肯定,對方的船支正向著他們的方向移動。

如煙低喊,“是翊國人!”

如煙從小眼睛就比大多數人好使,尤其是夜裡。

薑芷猛然站起身,臉色白得如同天上的皎月。

遭了!

若是翊國人同叛軍一起,前後夾擊桐城,隻怕不用等天亮,桐城就將徹底淪陷。

“如煙,你能觀看清他們有多少人嗎?”

如煙聞言又伸長著腦袋探了探,“不多,就一艘船。”

一艘船。

看來對方這次是偷襲,試圖偷偷潛入桐城,讓桐城腹背受敵。

既然是偷襲,行動又十分隱蔽,那麼船上的人應該不多。

薑芷這樣想著。

可即便不多,也不是他們幾個能對付的。

薑芷霍然轉身,看向其中一名士兵,道:“你現在立刻下船,回城裡告訴方將軍淄河有敵情。”

士兵點頭領命,但立刻又覺得不對勁,問:“殿下您呢?”

“我們幾個會留在船上,想辦法拖延時間,絕不能讓這些人有機會進入桐城。”

說完,薑芷又看向另外一名士兵,“你可會開船?”

士兵愣了下,隨後連忙點頭。

“好,你現在立刻把船開到河中央。”薑芷正色道,“記住,不要開太快,也不要逼近對方,隻要把船開到河中心就好。”

“是!”士兵點頭,轉身去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