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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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芷的眼眶和睫毛上沾滿了淚珠,隻能模糊看到程子秋程子秋的輪廓,並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不行!”一旁的青霧和津言同時大喊。

可程子秋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緩步走到昭後床邊。

他道:“我已經決定了。你們都出去吧。”

“你瘋了!”青霧從沒這般激動過,上前就要去拉程子秋,“你的身體根本就.......”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程子秋冷聲打斷,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你們現在,所有人,全都不出去!”

他的聲音帶著堅定和少有的威嚴,讓在場眾人都為之一怔。

說著,程子秋又轉頭看向薑芷,“你也是。”

薑芷眉頭動了下。雖然在聽見程子秋說自己有辦法治好母後的時候,她的確很高興。

程子秋不是個會誇大其詞的人,他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

可是現在看暗衛和津言的反應,似乎又好像並不是全然他說的那樣。

薑芷依然沒有動,目光細細撫過程子秋臉上的每一寸。

她好久都沒這麼明目張膽仔細看過程子秋了,久到她幾乎都要忘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他比以前瘦了許多,雙頰微微凹陷,顯得鼻子和眉眼更深邃立體,蒼白的嘴唇又透出幾分破碎感。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多赤/裸,程子秋也終於忍不住側過頭,不再看向她。

他勾了勾嘴角,聲音輕到隻有薑芷才能聽見。

“放心,你母後會沒事的。”

薑芷擱在床板上的指尖往前試探了幾分,看起來像是想要靠近程子秋垂在身旁的手。

但最終指尖停在了距離半寸不到的位置,她皺著眉頭追問:“那你呢?”

程子秋依舊不敢看她,隻睫毛抖動了幾下。他將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後,僵硬地點了點頭,“我也會沒事的。”

最後薑芷是被薑柏拖拽著離開屋子的。

關門後,薑芷還不死心,將耳根貼在門上偷聽。可屋子裡寂靜無聲,根本不知道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薑芷忽然心跳得厲害,有種說不清的慌張。

她又走到青霧和津言麵前,追問道:“你們剛才為什麼不同意程子秋給我母後解毒?是不是程子秋他隱瞞了什麼事情?”

青霧抬眸看向薑芷,冰冷如刀般的眼神掃過,滿是殺氣。

可他的嘴角卻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六公主是不是又要說主上對大昭圖謀不軌?還想借機害死皇後娘娘?”

薑芷被這話給噎著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難堪地閃躲著目光,“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青霧又道:“反正在六公主眼裡,主上做什麼都是錯的。”

薑芷隻覺得喉嚨裡跟堵了塊棉花似的,她想要解釋,可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因為越想,就連她自己也覺得,之前她的確是這樣的。

不論程子秋做什麼,她都懷疑他是另有所圖,就算他一次又一次把真心挖出來,遞到她麵前,她卻依然視而不見,甚至還會將真心摔在地上,狠狠踩上幾腳。

薑芷明白自己沒什麼可辯駁的,隻能換一種方式問:“解毒,對程子秋的身體會有影響嗎?”

這一次,青霧倒不似之前那麼陰陽怪氣,但他依舊沒有回答薑芷的問題,轉頭看向彆處。

對方越是不回答,薑芷就越緊張。

她是想要救母後沒錯,可她也不希望程子秋因此而受傷啊!

薑芷下意識就要推門闖進去。就在這時,門卻從裡頭被人打開了。

薑芷差點直接撞進程子秋的懷裡,被對方及時拉住手臂,這才沒真撞上。

薑芷一抬眸,睫毛便掃過了對方的鼻梁。二人靠得極近,臉頰上的皮膚甚至感受到對方鼻尖呼出來的熱意。

她上上下下打量著程子秋,確定他看起來完好無損,既沒缺胳膊也沒少腿,除了臉色比剛看起來更白一些外,並沒有什麼區彆。

薑芷就這麼僵在那裡看著對方,全然忘了要說什麼。反倒是程子秋率先一步退開,與她保持距離。

薑芷回過神來,問:“我母後如何?”

程子秋微一點頭,“放心,皇後娘娘已經沒事了。”

聽到好消息,在門外早已等得焦急的薑柏等人立刻衝進了房間。

薑芷有話想要問程子秋,但她看看屋子裡的昭後,又看看程子秋,最終還是跟著薑柏一起走進了屋。

此時昭後還沒有醒,氣息平穩地躺在床上,臉色比方才紅潤不少。

太醫把過脈後連連驚呼,“神了!真是神了!皇後娘娘身上的毒全都沒了!”

薑柏立刻抱住薑芷,“沒事了,母後和父皇都沒事了!”

他聲音裡難得透著哽咽。

薑芷也跟著一起喜極而泣。

就在眾人全都沉浸在喜悅中時,薑芷猛然想到什麼,轉頭去看,卻發現門口早已空空如也。

程子秋和暗衛等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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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後,昭帝昭後很快便都醒了說來。

二人身體底子還算不錯,修養幾日已經可以下床了。

尤其是昭後,明明她中毒事件更久,也不知道程子秋給她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她的恢複狀況甚至要比昭帝還要好些。

昭帝醒後得知了三皇子薑皓夥同翊國太子程影川一起謀害君主,意圖敦權篡位的事實。

雖說薑皓如今已經死了,但昭帝仍然嚴懲了與薑皓有過勾結的所有人。

甚至還親自書信給翊帝,把程影川乾的那些勾當全都抖落了出來。

有罰,自然也有賞。

昭帝表示自己要嘉賞無觴門,尤其是為昭後解毒的無觴門宗主,卻都被程子秋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