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崇那邊細細探得消息之後——事實上也沒有探得許多,薛崇一直秉承這那句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原則,事實上唯一有用的也隻有那句天不老在白雲山瓦罐寺後山深澗中這句話。
薛鈴和盛君千就沒有在嵩縣縣城過多逗留,畢竟來嵩縣就是為了進一步打聽關於天不老的消息,如今已經打探到了,兩個人又不是過來遊山玩水的,那麼當即立刻動身。
當然——帶著江流兒。
拿了五兩銀子的江流兒,就真的有回家的勇氣和動力,對於薛鈴和盛君千二人更是越加感恩戴德。
他自己從小在白雲山長大,對於山中形貌是再了解不過,也是一個很好的帶路人。
“你聽說過白雲山瓦罐寺嗎?”在去白雲山的路上,薛鈴不由問向江流兒。
“當然聽說過啊。”江流兒不假思索地說道:“我不是提過嗎?我小時候經常在瓦罐寺聽那些老和尚念經講禪。”
“那麼在瓦罐寺你見到過一些奇怪的事情嗎?”盛君千在一旁不由問道。
因為山路沒辦法騎馬的緣故,所以說兩個人過來騎的棗紅馬還在驛站被照料,三人此時徒步在山林中行走,此時天色不算太晚,按照江流兒的說法,在天黑之前到他家那邊沒有問題。
他家雖然不大,但是至少有休息用的房間,比露宿野外還是要好出不少。
“奇怪的事情?”江流兒仔細思索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比如說瓦罐寺裡麵你有沒有見過道士?”薛鈴開口問道。
“道士?”江流兒好奇開口:“瓦罐寺是一個佛寺,裡麵怎麼會有道士?”
薛鈴點了點頭:“沒有就好。”
三個人跋山涉水,不過好在江流兒雖然離開了家中半年,但是對於那些山間小徑依然輕車熟路,走過幾條小溪,再穿過一個大鬆林,遠遠就看到在山腳下的河邊有幾間茅草屋佇立在那裡。
“那裡就是我家。”江流兒遠遠指著那幾間茅屋說道。
近鄉情更怯。
雖然說遠遠的江流兒一路上情緒還算不錯,但是當看到這幾間茅屋的時候,江流兒又不免變得黯然起來。
薛鈴向前走了兩步,但是卻被江流兒怯生生地拉住了衣角:“林姐姐。”
“嗯?”薛鈴看向江流兒。
“我不太敢過去。”江流兒這樣說道。
薛鈴歎了口氣:“要麼我們先幫你看看?”
江流兒不自覺點了點頭:“好……”
他好字剛說一半,就被盛君千在腦後拍了一巴掌:“好什麼好,哪有到家不敢回的道理,男兒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丟了藥材不敢回家就算了,現在拿到了藥材錢還不敢回去算什麼。”
盛君千這一席話說的江流兒有些發愣。
他躊躇片刻,最終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左右開弓地往自己臉上連抽兩下,然後大踏步走到了前麵。
薛鈴和盛君千就靜靜跟在江流兒的身後。
去那幾間茅屋的路上要經過小溪,溪上正有一座獨木橋,過了獨木橋,茅屋就在眼前,茅屋旁有幾個雞籠,不過現在看的時候,裡麵隻剩下了幾根雞毛,雞已經不見了。